第53章 丈夫替身谜案引发惊天阴谋(1 / 2)

圣殿星魂 圣殿星魂 9460 字 1天前

完美不在场证明

凌晨三点,我亲手杀了丈夫。

警方却告诉我他有完美不在场证明——

监控显示他整晚都在公司,同事也作证他从未离开。

而尸检报告证实死者确实是丈夫本人。

探长盯着我的眼睛说:“要么你在撒谎,要么...”

他压低声音:“你杀的是他的替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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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,钟摆仿佛在这一刻卡住,万籁俱寂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。手指下的皮肤,温热,甚至还能感受到底下血管微弱的搏动,但很快就彻底沉寂下去。黏腻的、带着铁锈腥气的液体浸透了我的睡衣袖口,蜿蜒流过指缝,滴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,洇开一片暗沉。莱恩,我的丈夫,就躺在这片暗沉中央,眼睛难以置信地圆睁着,倒映着窗外斜射进来的、清冷苍白的月光。我杀了他。用书房里那柄他引以为傲的、开了刃的维多利亚时期古董拆信刀,精准无误地捅进了他的心脏。一下,就够了。

我没有尖叫,也没有哭。一种奇异的、冰冷的平静包裹了我。我拖动他逐渐僵硬的躯体,很沉,比想象中沉得多,把他塞进那个早就准备好的、足够大的行李箱。拉链合上的声音,齿牙咬紧,咔哒,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,像是给什么盖上了封印。

然后我清理现场,用他珍藏的红酒泼洒,试图掩盖血迹的味道,机械地擦拭每一处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。做完这一切,窗外天际已经透出些许微光。我开车,驶向城北那条被废弃多年的运河。河水浑浊,泛着油污和腐烂水草的气味。行李箱落水时发出沉闷的“噗通”声,甚至没激起多大的水花,就打着旋儿,沉了下去,被深绿色的、稠密的河水吞没。

我回到家,泡了个热水澡,试图驱散骨髓里渗出的寒意,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衣,躺在床上,等待该来的敲门声。

它果然来了,在下午一点十七分。不是预想中尖锐的警笛,只是两声沉稳、克制,却不容置疑的叩响。

门外站着两名警官。年长的那位,自我介绍是市局的陈探长,目光锐利得像鹰,扫过我的脸,又落在我身后装修奢华的门厅。年轻的那个跟在后面,手里拿着记录本。

“李默女士?”陈探长开口,声音平静无波,“我们接到你丈夫公司方面的报案,称莱恩·李先生从昨天下午离开公司后,至今失联,手机无法接通,这不符合他的惯例。我们想来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
我侧身让他们进来,恰到好处地让自己脸上流露出混杂着担忧和一丝被惊扰的不悦。“失联?我不知道。他……我们最近有些争执,”我斟酌着词句,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,“他昨晚摔门出去后,就没再回来。我以为他去了哪个朋友家,或者……酒店。”

我引领他们走向书房,那扇门虚掩着。“他昨晚就是在这里……我们吵了一架。”我推开门。

预料之中的混乱景象呈现出来。倒伏的椅子,书架旁地毯上那片即便经过清理依旧能看出轮廓和细微颜色的异常——红酒渍渗透得很深,边缘泛着黑。空气里,昂贵的雪松木香薰也压不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变了质的酒气,以及……或许是我心理作用,一丝极淡的血腥味。

陈探长的视线像探照灯,缓慢而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。他蹲下身,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片地毯的异常区域,然后又抬起眼,看了看书桌桌面——那里原本放着拆信刀的位置,现在空着,只留下一道清晰的、未被灰尘覆盖的长条形印记。

“李女士,”他站起身,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,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,直抵灵魂,“你最后见到你丈夫,具体是什么时间?”

“大概……晚上十一点左右。”我垂下眼,盯着自己的拖鞋尖,“就在这个书房。”

“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,或者听到任何动静?”

“我回了卧室,吃了片助眠药,睡得很沉。”我抬起眼,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坦诚而疲惫,“直到你们敲门。”

陈探长没再追问,只是微微颔首。他和那名年轻警员低声交谈了几句,年轻警员快步走了出去。很快,更多的警察来到了这栋房子。他们穿着制服,戴着橡胶手套,提着各种箱子和仪器。黄色的警戒线被拉了起来,在我家的外围,形成一道刺目的隔离带。

我被请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,看着他们在我刚刚清理过的书房里,用各种试剂喷洒,用特殊的灯光照射,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提取着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量物证。我的心跳在胸腔里一下下撞击着,但脸上必须维持着镇定,甚至带着一点受害者家属应有的茫然与不安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期间,陈探长接了几个电话,他应答的声音很低,但我捕捉到几个零碎的词:“……监控?”“……确认?”“……时间段?”

终于,他朝我走了过来,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。他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凝重,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极度的困惑,甚至是……难以置信。

“李默女士,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,“我们调取了你所居住小区以及周边所有主要路口的监控录像。从昨天下午你丈夫驾车进入小区,直到现在,没有任何记录显示他离开过这个小区大门。”

我适时地露出错愕的神情: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他一定是出去了!也许……也许是步行?或者坐了别人的车?”

陈探长缓缓地摇了摇头,目光紧锁住我,不容我闪避。“我们也核查了他公司的监控。记录显示,你的丈夫,莱恩·李先生,在昨天下午六点四十分左右离开公司后,于当晚八点零五分,再次返回了公司位于顶层的办公室。之后,直到今天早上九点他秘书上班,监控探头多次拍到他出现在办公室、茶水间以及走廊。他的几位加班到深夜的同事,也都可以作证,昨晚确实在公司见到了他,并且有过交谈。”

我的大脑嗡的一声,仿佛有无数只蜂在里面乱撞。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刻褪得干干净净,手脚一片冰凉。监控?同事作证?八点零五分返回公司?那……那我昨晚十一点在书房见到的那个,对我咆哮、摔东西、最后被我捅死的男人,是谁?那个被我沉进运河冰冷河水里的,又是谁?
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这一次,我的震惊和语无伦次,完全不需要伪装,“你们是不是看错了?或者……监控被做了手脚?他昨晚明明在家!我们吵得很厉害!他……”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,带着颤抖。

陈探长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地看着我,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个演技拙劣的演员,或者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。这种沉默比直接的质疑更让人窒息。
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又响了。他看了一眼屏幕,立刻接起。

“说。”他听着,脸色越来越沉,眉头紧紧锁在一起。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很久。

几分钟后,他挂断电话,再次看向我时,眼神已经彻底变了,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,警惕,审慎,还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……悚然。

“运河打捞队,”他一字一顿,声音干涩,“根据匿名线报,在你描述的那段河道,找到了一个大型行李箱。”

我的呼吸停滞了。

“里面有一具成年男性尸体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初步尸检辨认,以及随身物品确认……死者,是莱恩·李。”

世界在我眼前旋转、崩塌。我亲手杀的,我亲手沉的。可监控里那个在公司活动到早上的人,又是谁?

“不……那不是他……或者……那不可能……”我语无伦次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
陈探长身体微微前倾,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逼视着我,仿佛要攫取我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。他压低了声音,那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、钻进骨髓的寒意:

“李默女士,现在只有两种可能。”

“要么,你在对我们撒谎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,办公室的灯光在他眼中明灭,投下深深的阴影。

“要么……”他的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成了气音,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,狠狠扎进我的耳膜,“你杀死的那个,是他的‘替身’。”

“替身”两个字,像两块冰冷的巨石,砸进我混乱的脑海,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。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,以前只觉得是错觉或者多心的碎片,此刻疯狂地翻涌上来,拼接成狰狞的图案。

那双偶尔会流露出陌生神采的眼睛。某个瞬间,他拿起酒杯的姿势,和莱恩惯用的、带着点刻意优雅的姿态,有那么一丝微妙的差异。还有他身上偶尔传来的、一种极淡的、莱恩从不使用的古龙水后调,被更浓烈的雪茄味掩盖着。甚至有一次,我半夜醒来,发现他并不在身边,片刻后他才从书房出来,解释说在处理紧急邮件,可那时,他的睡衣扣子扣错了一位——莱恩是个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者,绝不可能犯这种错。

这些细微的、转瞬即逝的异样感,在当时都被我归结为夫妻关系紧张下的过度敏感,或者他工作压力太大的缘故。可现在,“替身”这个词,像一把钥匙,猛地打开了通往另一个真相的、黑暗的门扉。

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,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连指尖都冰凉麻木。

陈探长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异常。他的目光依旧锐利,但其中审问的意味稍微淡去了一些,探究的成分变得更浓。“看来,‘替身’这个说法,对你来说,并非完全不可想象,李女士?”

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发紧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我只能艰难地点了一下头,感觉颈椎像是生了锈的零件。
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,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。我被正式带到了警局,但不是以明确的嫌疑人身份,更像是一个“需要深度配合调查的关键关系人”。问话的地点,从我家客厅换成了警局一间色调冰冷、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的询问室。

陈探长亲自负责主要的问询,旁边坐着那个年轻的警员,负责记录。问题不再局限于昨晚的争执,而是像一张巨大的网,撒向了我和莱恩婚姻生活的每一个角落,尤其是最近这一年。

我们的关系是如何从亲密走向冰点的?具体因为哪些事情争吵?莱恩的性格、生活习惯、社交圈,有没有发生过显着的变化?他有没有树敌?生意上是否有异常波动?他是否表现出异常的谨慎、多疑,或者提到过被跟踪、感觉不安全?

我努力配合着,回忆着,陈述着。但“替身”的阴影,如同附骨之疽,缠绕着我的每一缕思绪。我提到那些细微的异样感,提到那几次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的瞬间。陈探长听得非常仔细,偶尔会打断我,要求确认某个时间点,或者追问更具体的细节。

当被问及我的不在场证明时,我如实告知——独自在家,无人证明。助眠药的药瓶作为证物被取走检测。我能感觉到,记录的青年警员看我的眼神里,依旧带着深深的怀疑。毕竟,所有的表面证据,仍然极端地对我不利:我有动机(夫妻关系破裂),我有作案条件(独处,无人证明),我指认的“案发时间”和“死者”的行踪存在无法解释的矛盾,而最终,确实有一具被确认为我丈夫的尸体,在我引导的地点被发现了。

矛盾。一切的核心就是这无法调和的矛盾。

期间,询问室的门被敲响,一名技术部门的警员探头进来,递给陈探长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。陈探长快速浏览着,眉头越皱越紧。

他放下报告,看向我,眼神凝重得让人窒息。

“初步的尸检结果出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死亡时间,推断在昨晚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。死因,单次锐器刺穿心脏,导致瞬间大量失血和心包填塞。凶器……与你书房丢失的那把古董拆信刀描述吻合。”
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
“但是,”他话锋一转,指尖点着报告上的某一行,“法医在尸体上发现了一些……非常有趣的细节。”

我屏住呼吸。

“死者确实进行了面部整形手术,技术非常高超,几乎与莱恩·李先生本人一模一样。但是,”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强调其重要性,“骨骼结构的一些细微特征,特别是颅骨眶骨和下颌骨的弧度,与莱恩先生早年(远在你认识他之前)一次运动损伤后拍摄的x光片存档,存在无法忽视的差异。”

他抬起眼,直视着我:“也就是说,从生物学基础上看,这具尸体,不是你的丈夫莱恩。但他又拥有着莱恩的脸,穿着莱恩失踪前那晚的衣服,佩戴着莱恩的婚戒和腕表。”

替身。这个词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猜测,而是变成了冰冷法医报告上的白纸黑字。

一个被精心塑造,几乎以假乱真,但在骨骼层面上无法完全伪装的……替身。

而我,杀死了这个替身。

“为什么?”我喃喃自语,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攫住了我,“莱恩在哪里?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
“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。”陈探长身体前倾,手肘撑在桌面上,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下,“李女士,现在的情况极其复杂。表面上,你涉嫌谋杀。但谋杀的,是一个身份不明的、冒充你丈夫的人。而你的合法丈夫,莱恩·李先生,目前下落不明,他策划这一切的动机成谜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如炬:“要厘清真相,找到莱恩是关键。你需要仔细回想,任何可能与他去向有关的线索。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只有你们两人知道的地点?或者,他最近是否表现出对某个特定地点、某段过去异常的迷恋或回避?”

特别的去处?只有我们知道的地点?

记忆的深处,一个被尘埃覆盖的角落,猛地被撬动了。

那是我们结婚第三年的纪念日,热恋的余温尚未散尽。莱恩带我进行了一次短途旅行,去了邻市一个偏僻的、几乎被废弃的临海古镇。他说那里有他祖上的一处老宅,早已无人居住,但他小时候在那里度过几个暑假,承载着他少有的、轻松愉快的记忆。

那栋老宅坐落在镇子边缘,面朝一片布满黑色礁石的海湾,风浪很大,几乎没有人烟。他指着老宅阁楼一个朝向西北的窗户说,那是他小时候的秘密基地,每次受了委屈或者想独处时,就会爬上去,看着海平面发呆。

“那里藏着我的‘避难所’,”当时他半开玩笑地说,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“如果哪天我消失了,或者这个世界变得太糟糕,我说不定就会躲回那里去。”

后来我们关系恶化,这次旅行和这些话,都被我埋在了记忆底层,不再想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