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丈夫替身谜案引发惊天阴谋(2 / 2)

圣殿星魂 圣殿星魂 9460 字 1天前

此刻,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的催逼下,这个片段却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。

我猛地抬起头,看向陈探长。

“有一个地方……”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,“邻市,一个叫‘礁石镇’的废弃古镇。他家的老宅在那里。他曾经说过……那里是他的‘避难所’。”

陈探长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。“具体地址?”

我努力回忆着,说出了那个模糊的地址,以及老宅大致的样貌特征。

陈探长没有任何犹豫,立刻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,语速极快地下达指令,调动人手,要求邻市警方协同,立刻前往礁石镇那处老宅进行调查,同时强调行动必须高度保密,避免打草惊蛇。

放下电话,询问室里陷入一种紧绷的、等待的寂静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我双手紧紧交握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来维持清醒,压制住内心翻江倒海的恐惧和混乱。

我杀了一个冒充我丈夫的人。我的丈夫不知所踪,布下这样一个诡异而精密的局。他想干什么?金蝉脱壳?摆脱我?摆脱现有的生活?还是……有更可怕的图谋?

几个小时后,陈探长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。他迅速接起。

“说。”他听着,脸上的肌肉逐渐绷紧,眼神里闪烁着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冷光。

“老宅没人,但发现了近期有人居住的痕迹,生活用品,还有……一些电子设备残骸,初步判断是销毁不彻底的硬盘和手机零件。”他对着话筒说,目光却落在我身上,像是在同步向我传达信息,“……搜索周边,扩大范围,他可能还没走远,或者……有接应。”

他挂断电话,看向我:“你的线索很可能是对的。他确实在那里待过。但现在,人去楼空。”

一丝微弱的希望在我心中燃起,但随即被更深的寒意覆盖。他走了。他预料到了?还是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?

“探长!”那名年轻警员拿着一个证物袋匆匆推门进来,脸上带着兴奋,“技术科那边有重大发现!在对行李箱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进行微量物证提取时,找到了一小片被勾住的、非常特殊的织物纤维!初步检测,不是死者衣物上的,也不属于李默女士家中任何纺织品。”

“来源?”陈探长立刻问。

“还在比对数据库。但这种纤维的混纺材料和编织工艺很特殊,常用于……高级定制西装,或者某些特定行业的制服。”

几乎就在青年警员话音落下的瞬间,陈探长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是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,但他的脸色微微一变,走到角落接了起来。

这次通话很短。他几乎没说什么,只是听着,偶尔“嗯”一声。但我注意到,他背对着我们的脊背,在某一瞬间,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。

他收起手机,转过身时,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一种极致的冷静所覆盖。那种冷静,近乎于凝固的冰层,底下却仿佛有汹涌的暗流在奔腾。

他走到桌边,双手撑在桌面上,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,但这一次,那目光深处的东西,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
“李默女士,”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带着千钧的重量,“案件的性质,可能超出了我们最初的判断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斟酌用词,又像是在下一个巨大的决心。

“那片纤维的初步比对指向,以及我刚才接到的来自……某个安全部门的非正式提示,”他选择了极其模糊的表述,“都表明,你的丈夫莱恩·李先生,可能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商人。”

“他很可能,与一个跨国性的、高度隐秘的……地下情报网络有关。”

“而那个死去的替身,”陈探长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金属般的质感,“或许,不仅仅是为了替代他那么简单。”

“那可能是一次……失败的灭口。或者,一个指向不明的……警告。”

询问室顶灯惨白的光线打在陈探长脸上,将他眼中那份冰冷的、近乎非人的冷静切割得更加分明。安全部门。地下情报网络。灭口。警告。这些词汇像子弹一样射穿我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世界,将最后一点关于婚姻、背叛、普通刑事犯罪的想象,彻底击得粉碎。

莱恩,那个和我同床共枕多年,会因为项目成功而孩子气地大笑,也会因为压力而沉默抽烟的男人,他的背后,竟然是这样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?

我感觉脚下的地面正在塌陷,不是比喻,是真实的、物理意义上的虚脱感,让我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桌面,才能勉强站稳。

“情报……网络?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,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“这正是我们需要搞清楚的。”陈探长的语气没有任何缓和,“如果莱恩卷入的是这个层面的事情,那么你的处境,李女士,将变得极其危险。”他刻意加重了“危险”两个字。“杀死替身的凶手可能还在追查真正的莱恩,而他们不会相信你对此一无所知。或者,某些势力可能会认为,莱恩通过某种方式,将某些……‘东西’,留给了你。”

我猛地想起沉尸时,那个行李箱异常沉重的分量。当时只以为是尸体和加上我塞进去的一些重物(为了确保下沉)造成的。现在想来……那重量,似乎确实有些不对劲。难道里面除了尸体,还有别的?莱恩故意让我……不,是让“杀死他”的人,把它沉入水底?

我的脸色一定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。陈探长紧紧盯着我,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。

“想到什么了?”他立刻追问。

“……箱子,”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“那个行李箱,比预想中沉很多。我当时以为……但现在……”

陈探长眼神一凛,立刻抓起内部电话,语速极快:“打捞队!立刻重新下水,仔细检查发现行李箱的河床区域,扩大搜索范围,重点寻找任何可能伴随沉没的、非尸体的物品!重复,任何可疑物品!尤其是可能密封的、电子或金属材质的物体!”

放下电话,他转向我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:“李默女士,鉴于目前情况的极端特殊性和潜在危险性,我正式向你提出建议——接受我们的证人保护程序预备方案。这意味着你将立刻被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点,断绝与外界的一切非必要联系,直到案情明朗。”

证人保护?我脑子里一片混乱。这意味着我要彻底消失,放弃现有的一切身份、生活?

“我……我需要考虑……”我本能地抗拒。

“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!”陈探长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对手是专业的,他们的行动效率和残忍程度,远超你的想象。你昨晚的行动,可能已经让他们注意到了你。留在这里,你就是活靶子。”

就在这时,询问室的门被敲响,之前那名年轻警员再次进来,脸色比刚才更加紧张,甚至带着一丝后怕。他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。

“探长,小区和警局外围的监控筛查有发现!”他快速说道,“就在半小时前,有一辆无牌黑色轿车在不同点位多次出现,停留时间很短,但车内人员……有专业反侦察意识,无法清晰捕捉面部。”

他将平板电脑转向我们。画面上是几个不同角度的监控截图,确实有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,停在街角或者融入了车流,毫不起眼,但连续出现在核心区域周围,本身就极不寻常。

陈探长看了一眼,眼神彻底冷了下去。“来不及了。他们已经到了。”

他当机立断,对年轻警员命令道:“立刻启动‘安全屋b预案’,你亲自带队,护送李女士过去!手续后续补办!快!”

“是!”年轻警员毫不犹豫,上前一步对我说道:“李女士,请跟我来,我们需要立刻转移!”

我还在震惊和犹豫中,已经被半请半拉地带离了询问室。走廊里灯光忽明忽暗,脚步杂乱,一种无形的、迫在眉睫的危险感像冰冷的雾气一样弥漫开来,渗透进每一个毛孔。

我被带着穿过几条内部通道,没有走正门,而是从一处不起眼的后勤出口离开,迅速塞进了一辆外观普通的民用牌照汽车后座。年轻警员和另一名表情冷峻、动作干练的便衣一左一右坐在我两边。车子立刻发动,平稳但迅速地汇入了傍晚的车流。

车窗外的城市霓虹飞速掠过,熟悉又陌生。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挣脱胸腔,手心全是冷汗。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,快到我无法思考。莱恩的秘密,死去的替身,神秘的情报网络,现在还有不明的追踪者……我只是想结束一段痛苦的婚姻,为什么会卷入这样一个致命的漩涡?

车子在市区绕行了几圈,确认没有尾巴后,开始驶向城郊。周围的灯光逐渐稀疏,建筑也变得低矮老旧。最终,我们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毫不起眼、甚至有些破旧的联排公寓楼前。

“到了,请跟我来。”年轻警员低声说,率先下车,警惕地环顾四周后,才示意我下来。

我们快速进入楼道,爬上三楼。年轻警员用钥匙打开其中一扇门。里面是简单的两居室,家具陈旧,但还算干净。空气中有一股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尘埃味。

“这里暂时安全,有基本的生活用品和食物。请不要离开,也不要联系任何人。我们会有人在外围警戒。”年轻警员快速交代完,和那名便衣交换了一个眼神,便衣留下守在门口内侧,年轻警员则匆匆离开,想必是去处理后续事宜。

门被轻轻关上。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名沉默的便衣,以及死一般的寂静。

我瘫坐在那张略显破旧的沙发上,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干了。巨大的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。我抱住双臂,身体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
莱恩,你到底是谁?你现在在哪里?那个死去的替身,又是谁?这一切,究竟是为了什么?

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。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个小时,也许是两个小时。门口没有任何动静,外面的世界仿佛已经将我们遗忘。

突然,我感觉到口袋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、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。

不是我的手机。我的手机在上车之前就已经被要求上交,暂时保管。

我猛地一愣,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。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、坚硬、小巧的物体。

我把它掏出来,摊在掌心。

那是一枚男士衬衫的袖扣。

铂金材质,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密的黑钻,造型简约而奢华。我认识这枚袖扣。是去年我送给莱恩的生日礼物。他当时很喜欢,经常佩戴。

但是……它怎么会在我口袋里?

我清楚地记得,昨晚在书房争执时,他穿着的是家居服,根本没有戴袖扣。之后清理现场,收拾他的衣物,我也绝对没有看到过这枚袖扣。

它是什么时候,被谁,放进了我的口袋?

是那个死去的替身?在挣扎中无意勾到的?不可能,我碰触到他的只有冰冷的刀柄和之后拖动尸体时的衣物。

是莱恩?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,偷偷放进来的?

还是……警局里的某个人?

袖扣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,反射着幽冷的光泽。我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它的表面,冰凉的触感刺激着神经。

就在这时,我的指尖感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不正常的松动。在袖扣背面的金属托座边缘,似乎有一条比发丝还要细的缝隙。
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我。

我小心翼翼地用指甲,沿着那条缝隙,轻轻一撬。

“咔哒。”

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。袖扣的正面,那层光滑的铂金面板,竟然像一个小小的盖子一样,弹开了一道缝隙。

里面不是固定的别针结构,而是……极其微小的、精密排列的电子元件,以及一张折叠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、超薄的存储卡。

幽冷的月光下,那微小的存储卡静静地躺在袖扣的“心脏”里,像一个沉默的、来自深渊的凝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