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打误撞破劫案(2 / 2)

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4947 字 12小时前

李大嘴一边剁肉一边说:“别的都正常,就那个云中子,顿顿要桂花酿,还说没有桂花酿就活不下去...”

白展堂心中一动。

桂花酿...他想起云中子来的第一天就点名要这酒。

当晚,白展堂潜入云中子房间,果然在床下发现数个空酒坛。

他拿起一个对着月光细看,发现坛底刻着一个小小的“官”字。

“官酿...”白展堂倒吸一口凉气。

这是官府特供的酒,寻常人家根本见不到。

事情越来越蹊跷了。

艺术节开幕前夜,同福客栈举办“前卫诗会”。

虚空公子站在台上声情并茂:“啊!生命!一泡尿!憋得慌还得憋着!”

台下掌声雷动。

佟湘玉边鼓掌边问秀才:“这说的啥?”

秀才面无表情:“意思是活着不容易。”

“精辟!”佟湘玉用力鼓掌。

轮到云中子,他缓步上台,却未吟诗,而是长叹一声:“诸君可知,真正的艺术,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。”

他的目光扫过全场,在白展堂脸上停留片刻。

“譬如这同福客栈,看似平凡,实则暗藏玄机。”

郭芙蓉握紧了拳头,被白展堂按住。

云中子继续道:“有人以为我们在胡闹,殊不知,我们在进行一场伟大的...行为艺术。”

他突然提高音量:“今夜子时,在此揭晓最终作品——‘真相大白’!”

诗会散场后,佟湘玉揪住白展堂:“他刚才那话啥意思?要在咱们这儿搞破坏?”

白展堂眉头紧锁:“我看没那么简单。掌柜的,要不...报官吧?”

“报什么官!”佟湘玉一瞪眼,“万一真是艺术创作呢?咱们不能打击艺术家积极性!”

郭芙蓉翻个白眼:“等他们把店拆了,您就抱着瓦片欣赏艺术吧。”

子时将至,客栈大堂灯火通明。

艺术家们齐聚一堂,兴奋地交头接耳。

佟湘玉强装镇定地站在柜台后,白展堂和郭芙蓉一左一右护着她。

吕秀才拿着账本假装算账,手却在发抖。

李大嘴举着擀面杖躲在厨房门后,莫小贝爬上房梁,手里攥着一把石子。

云中子站在大厅中央,朗声道:“感谢诸君参与这场伟大的艺术实践。今夜,我们将以最直接的方式,揭示生活的本质——”

他猛地掀开身旁桌子上的黑布。

下面不是众人预想的赃物或武器,而是一坛桂花酿。

“此乃官府特供御酒,三年前赈灾途中被劫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云中子环视众人,“而劫匪,就在我们中间!”

全场哗然。

白展堂目瞪口呆:“合着您不是贼,是抓贼的?”

云中子微微一笑:“六扇门缉盗司,云飞。”

他从怀中掏出令牌,金光闪闪。

“数月前,我们接到线报,当年劫酒的匪首混入了先锋派艺术圈,意图借此次艺术节销赃。为引蛇出洞,我等假扮艺术家,暗中调查。”

虚空公子猛地站起:“所以你那些诗...”

“都是胡诌的。”云飞坦然道,“包括那句‘寂寞如鞋’,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。”

破茧仙子尖叫:“你欺骗我们的感情!”

“为抓捕要犯,不得已而为之。”云飞拱手,“还请诸位见谅。”

佟湘玉终于回过神:“所以...你们真是官差?那房钱能给报销不?”

云飞干咳一声:“这个...公务经费有限...”

郭芙蓉插嘴:“别打岔!匪首是谁?”

云飞目光如电,射向角落里的解构狂人:“赵老四,还要装下去吗?”

解构狂人缓缓起身,撕掉脸上的假胡子,露出一道狰狞的刀疤。

“云捕头好眼力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不错,三年前的官酒是我劫的。但那批酒早已卖光,这些都是我后来仿酿的。”

“不止酒吧?”云飞步步紧逼,“当年与你同伙的漠北沙匪,如今也混在这些‘艺术家’中。”

破茧仙子和其他几人脸色顿变,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挪动。

“想走?”郭芙蓉一脚踹翻桌子,“问过你姑奶奶没有!”

霎时间,大堂里乱作一团。

沙匪们亮出兵器,艺术家们尖叫着躲藏。

虚空公子试图用诗句退敌:“啊!刀光!你是如此明亮...”被一个沙匪一巴掌扇到墙角。

白展堂施展轻功,在桌椅间穿梭,专攻下三路。

郭芙蓉掌风呼啸,逼得沙匪连连后退。

李大嘴挥舞着擀面杖从厨房冲出来:“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!”

莫小贝在房梁上弹石子,准头奇佳,专打膝盖。

吕秀才抱着账本四处躲藏,嘴里还念叨:“损坏桌椅三张,碗碟五副...”

佟湘玉心疼得直抽抽:“轻点打!那都是钱啊!”

混战中,赵老四猛地掀翻桌子,纵身向门外窜去。

云飞紧随其后,两人在院中交上手。

赵老四刀法狠辣,云飞赤手空拳,渐渐落了下风。

眼看钢刀就要劈下,白展堂从暗处闪出,一指点了赵老四的穴道。

“葵花点穴手!”白展堂摆了个造型,“好久不用,差点忘了。”

云飞惊讶地看着他:“你是...”

“路过的!”白展堂赶紧溜回大堂。

尘埃落定。

沙匪全被捆成粽子,艺术家们惊魂未定。

破茧仙子的渔网裙破了好几个大洞,正坐在地上嘤嘤哭泣。

虚空公子捂着肿起的脸颊,还在嘟囔:“啊!疼痛!你是如此真实...”

佟湘玉清点着损失,心在滴血:“完了完了,这个月白干了...”

云飞走过来,掏出一锭银子:“掌柜的,这是赔偿。”

佟湘玉立刻眉开眼笑:“云捕头太客气了!以后常来啊!”

次日,云飞押着犯人离开。

艺术节如期举行,但没了那些“卧底”,冷清了许多。

郭芙蓉一边擦桌子一边说:“要我说,什么先锋派,还不如咱们平常日子有意思。”

白展堂点头:“可不是嘛,装得再高深,该打架还是得打架。”

吕秀才若有所思:“其实他们有些理论挺有意思的,比如那个情绪记账...”

佟湘玉一把抢过账本:“想都别想!”

莫小贝跑进来:“嫂子!我又配了新药,叫‘哭不停散’!要不要试试?”

“试你个头!”佟湘玉追着她满院子跑。

李大嘴从厨房端出一盘红烧肉:“吃饭啦!今儿个是...呃...脚踏实地红烧肉!”

众人围坐一桌,吵吵嚷嚷,一如往常。

窗外阳光正好,七侠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

至于那些关于艺术和真理的讨论,就让它随风去吧——毕竟,生活本身,就是最不先锋的艺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