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失忆妻子揭露丈夫阴谋(1 / 2)

圣殿星魂 圣殿星魂 6177 字 1天前

削去七年后,他让我滚

医生说我失忆了,过去七年只是一场虚构的梦境。

丈夫每天温柔地喂我吃药,说我很快就会痊愈。

直到那天,我在镜框背后摸到一张纸条:

“别吃药!他在骗你!”

而落款,竟是我自己的笔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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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,一种近乎残忍的白,从天花板、墙壁,一路蔓延到床单,裹得她透不过气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淡香混合的气味,不算难闻,却陌生。林晚怔怔地看着悬在头顶的输液袋,透明的液体一滴、一滴,沿着细长的管道,蜿蜒向下,最终消失在扎在她手背的胶布里。

头很沉,像塞满浸了水的棉花,稍微转动,便有闷闷的钝痛传来。她试图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,记忆却只停留在大学毕业典礼那个喧闹的夜晚,她和同学们举杯,笑闹,对未来充满不着边际的憧憬。那之后……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,偶尔有零碎的、无法捕捉的光影闪过,快得抓不住任何轮廓。

“小晚,你醒了?”

门被轻轻推开,一个男人走了进来。他穿着浅灰色的羊绒衫,身形修长,面容温润,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关切。他走到床边,极其自然地俯身,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,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。

“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他的声音也很温柔,低沉悦耳。

林晚看着他,瞳孔里是一片全然的茫然。他是谁?这张脸,英俊,甚至称得上迷人,却引不起她脑海任何涟漪。

男人似乎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,唇角牵起一抹带着涩意的弧度,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,轻轻握住了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。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。

“我是沈逾,”他开口,声音放得更缓,像怕惊扰到她,“林晚,我是你的丈夫。”

丈夫?

这两个字像两块巨石,猛地投入林晚空洞的脑海,却连回响都没有,直接沉入了那片迷雾。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,身体却虚弱得使不上力。她结婚了?和这个陌生的男人?

“你因为一场意外,头部受了伤,”沈逾耐心地解释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“医生说,这导致你……失去了一部分记忆。主要是最近这几年的事情。”

所以,那段空白的,是七年?她直接从二十二岁,跳到了二十九岁?跳过了一份事业?一场婚姻?和一个……看似深爱她的丈夫?

荒谬感像潮水般涌上,让她一阵眩晕。

沈逾没有再多说,只是静静陪着她,直到护士进来拔针。他起身,去倒了杯温水,又从床头柜的一个小药盒里取出几粒白色和蓝色的药片。

“来,把药吃了。”他将水杯和药片一起递到她面前,眼神不容置疑,“医生开的,对你的恢复有好处。别担心,我会一直陪着你,你会慢慢想起来的。”

他的语气太具安抚性,动作也太理所当然。林晚迟疑着,最终还是就着他的手,将那些药片吞了下去。温水流过喉咙,带下去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。

出院那天,阳光很好。沈逾开车载她回“家”。车驶入一个高档住宅小区,停在一栋雅致的联排别墅前。一切都是陌生的,从指纹锁打开的大门,到里面宽敞明亮、装修精致的客厅。家具是简洁的现代风格,色调以米白和浅灰为主,干净得一尘不染,也……冷清得缺乏人气。

“我们的家。”沈逾从身后轻轻拥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,“熟悉吗?”

林晚僵硬地站着,摇了摇头。

“没关系,”他吻了吻她的头发,“我们有的是时间。”

他确实是这么做的。沈逾似乎推掉了大部分工作,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。他带她熟悉家里的每一个角落,告诉她哪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——照片上,她和沈逾相拥而笑,背景是雪山、海滩、或者异国街头,笑容灿烂,看起来无比登对,无比幸福。可林晚看着照片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,只觉得是在看一场别人的电影。

他亲自下厨,做她“以前”喜欢吃的菜。味道很好,可她吃着,味同嚼蜡。

最重要的,是每天雷打不动的药。

白色和蓝色的药片,早晚各一次。沈逾总是准时准备好温水和药,温柔地,却也执拗地,看着她服下。

“吃了药,头就不会那么疼了,记忆也会慢慢恢复。”他总是这么说。

起初,林晚是顺从的。她茫然,无助,像漂浮在无边大海,而沈逾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他表现得无懈可击,一个完美、深情、体贴入微的丈夫。

可渐渐地,一些微小的、不协调的碎片,开始像水底的泡沫,悄无声息地浮上来。

她发现自己对芒果严重过敏,吃一点就会浑身起红疹,呼吸困难。可沈逾告诉她,她以前最爱吃芒果,还曾一个人吃掉一整个。他说话时,眼神没有丝毫闪烁。

她在书房翻找东西时,无意中发现一本落满灰尘的相册,里面是她大学和更早时候的照片,很多张里都有同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,他们勾肩搭背,笑容毫无阴霾。她指着那男孩问沈逾是谁,沈逾瞥了一眼,轻描淡写地说:“一个老同学,很多年不联系了。”随即自然地转移了话题,第二天,那本相册就不见了踪影。沈逾说可能是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收到别处了。

还有一次,深夜,她被隐约的争执声吵醒,声音似乎来自书房。她赤脚走过去,贴在门上,听到沈逾压低了嗓音,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冷厉在说话:“……必须处理好……不能让她知道……”当她推门进去时,却只见沈逾独自对着电脑屏幕,神色如常地告诉她,只是在开一个临时的视频会议。

这些碎片,像细小的冰碴,悄无声息地沉淀在她心底。她没有质问,也没有表露。那份源自本能的警觉,在失忆后的混沌中,破土而出,微弱却顽强。

她开始尝试偷偷藏起药片。最初几次,趁沈逾转身倒水,或者接电话的瞬间,迅速将药片压在舌底,然后借口去洗手间吐掉冲走。后来,沈逾似乎察觉了什么,看她服药时,目光会停留得更久,直到她喉头滚动,做出吞咽动作才移开。她不得不真的咽下去几次,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昏沉和思维滞涩感。

这天下午,沈逾接到一个电话,似乎是公司有急事必须他去处理。他叮嘱林晚好好休息,按时吃药——药已经给她放在床头柜上了。他吻了吻她的额头,眼神温柔依旧。

“我尽快回来。”

门轻轻关上。

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。寂静像潮水般涌来。她走到客厅那面巨大的装饰镜前,看着镜中的自己。苍白,瘦削,眼底藏着驱不散的迷茫和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悸。这真的是她吗?这七年,究竟发生了什么?

她下意识地伸出手,抚摸着冰凉的镜面,手指沿着华丽的金属镜框边缘缓缓移动。就在这时,她的指尖在镜框背后靠近右上角的位置,触碰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、纸张折叠后的硬质棱角。

心跳,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。

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她。她屏住呼吸,小心地用指甲抠挖着那个角落。镜框背后积了薄薄的灰,那东西被塞得很深,很隐蔽。终于,一个比指甲盖略大、被紧紧折叠成小方块的纸片,落入了她的掌心。

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她慢慢地,一层层,将那个小纸块展开。

纸上只有寥寥数字,是用一种深紫色的墨水写就,那颜色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。字迹因为折叠和时间的缘故,有些模糊,但她认得出来。

那是她自己的笔迹!带着一种仓促和决绝的力道,几乎要划破纸张:

“别吃药!他在骗你!”

没有称呼,没有落款日期。只有这七个触目惊心的字,和一个巨大的、宣泄般力透纸背的感叹号。

轰隆一声,仿佛惊雷在脑海中炸开。

一直以来那种隐约的不安、那些细碎的违和感,在这一刻找到了支点,汇聚成一股冰冷的洪流,瞬间冲垮了她对沈逾、对这所谓“七年”的全部信任。

他在骗她。

骗她什么?为什么骗她?这药……到底是什么?
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她猛地回头,看向卧室方向,仿佛沈逾会下一秒就推门而入。她将纸条死死攥在手心,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。
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、清晰的转动声。

他回来了!

林晚的心脏骤然缩紧,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她像被烫到一样,猛地将攥着纸条的手背到身后,目光惊慌地扫过客厅,最终落在那个角落的落地钟上。钟摆规律地摇晃着,发出沉闷的嘀嗒声,像是在为她的恐慌倒计时。

门开了,沈逾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一丝处理完公事后的疲惫,但看向她时,那疲惫又化为了惯常的温柔。

“小晚,怎么站在这里?”他脱下外套,随口问道,朝她走来。

林晚强迫自己站在原地,挤出一个僵硬的笑:“没、没什么,随便走走。”她能感觉到那张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炭,紧紧贴在她的掌心里,烫得她整个手臂都在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