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佩兰深深吐了口浊气,蹲在水流的出口处:“成了,咱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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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夜里,安佩兰跟他们商量了这种粮的事,讨论了一番都赞同着今年下种。
孟峰家,再种一年豆粮,拨秋种。
就当众人准备散会回自家屋子的时候,白长宇扭捏的说道:“那个,还有个事我觉得得说道说道。”
安佩兰好奇的瞅着自家这个小儿子,也不知有啥正经事。
白长宇转了转眼珠子,似乎在组织着语言,不一会轻咳了两声:“是这么回事,下午的时候李家的那个李凌薇找到我了。”
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,安佩兰警惕心一下提了起来。
“她的主要意思呢,是我辛苦了,被家中的母老虎逼着又是练剑,又是耕地,她觉得我太累了,心疼!”
白长宇用一种叙事的口气说完,安佩兰和梁氏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母老虎?”
不一会,安佩兰和梁氏统统提高了嗓门!
“指谁呢!”
白长宇伸出手臂,郑重的用食指,指了指安佩兰和梁氏。
“啪~”安佩兰直接用手狠狠拍下那贱兮兮的手指!
梁氏则一把抓住了往后缩的的那根手指,恶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!
“哎,疼~”
白长宇终于收回手臂,吹着泛红的手指头。
“让你说我母老虎!”
白长宇急道:“不是我说的!是李凌薇!她!她说的!”
“你和这李凌薇前头有交集?”
安佩兰奇怪的问道。
白长宇摇的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:“没有啊!我头一次和她说话!”
说完一摸脑门:“嗯,好像还有一次。”
白长宇猛地想了起来,有些心虚道:“年前刚来的时候,她在我前边摔倒了,那时她手里头拿着木炭,我怕她砸坏我的窝棚,就扶了一把。”
白长宇越说声音越小,撇眼看到旁边脸色通红的梁氏,猛的坐直了身子,竖着三根手指:“我发誓!就扶正了,把那木炭捡起来,绝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!我真的是怕她给我砸坏了窝棚的柱子,我那些骆驼再冻着咋办!”
安佩兰自然是知道这白长宇绝对没起啥花花肠子!要不然他也不会今晚将那李凌薇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:“倒是识趣!“
白长宇点点头:“那是自然,我是懒了些,但是总也知道好赖不是?到底是真心为了我好,还是存着挑拨离间的心,这我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随后整理了一下衣冠,昂首挺胸道:“当然,主要是本人纵然生的衣冠英秀之资,也能做的清介自守的。”
白季青在身后不屑的说道:“‘衣冠英秀’是专指士大夫阶层的才俊,你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白衣遍户,也敢往自己身上贴?”
此话一出,安佩兰他们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