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佩兰拿着这做出来的唯一一个爆竹,稀罕的不行:“这天色正好,要不……试试?”
话音刚落,院子里顿时安静了。
谁去点引子?
众人你看我我看你,目光最终齐刷刷落在了白季青身上——毕竟这爆竹是他做的。
白季青见状连忙摆手:“娘,我可不敢!步骤我是记熟了,可这是头回上手做,我心里半点底都没有,谁知道炸开是个什么样?”
他这做爆竹的都没数,其他人更是不敢了,转了一圈愣是没个敢下手的。
安佩兰思忖片刻,终究是歇了念头。
前世每到过年都能看着一两条被鞭炮炸到医院的新闻,更何况这手搓的三无产品?
再说了,本来就是过年闲着无事寻个乐子,这一下午忙忙碌碌地,时间倒也过得充实,犯不着为了图个新鲜冒这份险。
于是便将爆竹放在院里的干燥的角落里头,就去做饭了。
大年初一没炸成爆竹,但是不能饿着不是?
又是顿丰盛的晚饭,这大年初一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。
努尔干的春节真的是无聊的很。
按常理,大年初一该是走亲串户、互道新禧的日子,可李五爷叮嘱过,上京来的惠民总司与太医院,两处的官员还驻留在此,为避嫌扰,便不再随意走动了。
安佩兰家也就提前给他们拜了早年就没去打扰了。余下的时日,便只剩院内一方天地的清静。
现在也就孩子还兴奋的打着雪仗玩了。
安佩兰无聊的很,离着上工时日还有两日呢,这初二到底该咋过?忽的,她眼前一亮,想起前世那能热热闹闹消磨时光的麻将与扑克来。
扑克有些麻烦,这会纸张这么贵不说,关键是封了城没地买,剩下的几张还要给知远用呢,做硬纸板那太费了,但是麻将可以啊!
念头一出,安佩兰当即拍了板。
家中现成的黏土细腻黏合,正适合塑形。
安佩兰一边用揉着黏土,将其搓成规整的长方体坯子,一边细细讲解麻将的玩法:“这牌分条子、筒子、万字三类,还有东南西北风、中发白……四人围坐,凑齐一定的规律便能胡牌。”
简氏、梁氏与秀娘听得新奇,便也期待不已。
她们用木棍在坯子上小心按照安佩兰的指导刻下字样,虽刻痕不甚规整,却越做越起兴。
安佩兰本就没指望做得多精致,只求能快点成型,好歹能打发这时光,四人分工合作,揉坯、刻字、摆放晾干,倒也忙得热火朝天。
坯子刻好后,放入火窑中烧制,然而再心急也只能等次日开窑。
第二日,这梁氏就早早起床,昨晚听婆母说的这个麻将,心下痒的不行,一大早就去扒火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