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眷和孩子一起洗的,毕竟人多些能有些热乎气。
刚开始还有些羞涩,就是安佩兰也不习惯这种洗法,也太坦诚相待了,但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洗真没那条件。
也是趁着那奶酒的后劲,洗着洗着竟也不觉得害羞了,互相给对方搓着后背上的黑黢黢的灰疙瘩。
还有那头发,都打了绺,互相帮忙拆了发髻。
她们的头发很长,因为没有水,平时痒得很了,就用沙子搓。
这会儿一拆开发髻,那沙子呼啦啦的往下掉,都互相嫌弃的开着玩笑。
也没有皂角,就用些草木灰混着盐水清洗的,倒也舒爽的很。
洗完了澡,安佩兰觉得自己轻了五斤的样子!真是轻快极了。
女眷在屋里头洗完后,白家兄弟就在骆驼的那个窝棚里头也洗了洗。现支了个火堆烧了一铁锅的热水,靠着烟筒,围着骆驼咬着牙倒也能受得了。
就是洗完后哆哆嗦嗦的回了被窝悟了好久才缓了过来。
安佩兰煮了些蒲公英根的水,里头加了好多胡椒逼着每个人都喝了一大碗才成。
都洗完了,给孩子们擦干了头发,拿出了裹着糖的核桃,一边吃,一边聊着天,一直到了下半夜。
孩子们没坚持住,便睡了。
睡前,简氏和梁氏,将那床铺都换了干净的,连着那隔帘的旧衣,都换了新绞的蓝色棉布。
然后将这两天赶出来的新衣都放在了枕头边。
安佩兰活了些面,也不管什么君子远庖厨的道理,强硬的要求白家兄弟都下手,忙乱了一会后,便都上了手。
饺子馅还是就着现有的食材,萝卜加腊肉。
其实也不管好不好吃,反正北方的这顿饺子是不能少的。
安佩兰还找了十六个铜板洗了干净后一起包进了饺子里头。
也不知是什么时辰,便看着天边的第一缕晨光露头。
就起锅烧了热水,下饺子喽~
灰黄色的饺子一个个大着肚子浮了上来的时候,正好叫起孩子们。
白红棉叽叽喳喳的穿上了雪白的兔皮袄子,里面塞着棉花,内衬是那蓝色的棉布,露着点边边,正好裤子也是蓝布棉裤,搭配的倒有些后世服饰的利索。
白红棉高兴极了,虽然再没了那些绫罗绸缎的衣裙,但是总是干净的暖和的,脸上一丝嫌弃都没有,洋溢着笑脸。
白知远和白时泽也换上了最干净的衣衫披上了大氅,大氅带着宽大的帽子,一披上真是从头悟到脚了,这会正开心的和白红棉打着雪仗。
白季青和白长宇也换了一套已经洗不出底子的干净衣衫,套上了那里头铺着黄羊皮的新面靴子,真是舒服极了。
简氏和梁氏都将那黄羊皮的长马甲穿上了,里头穿着的是头前洗干净的一套棉袄。
安佩兰则是穿着简氏和梁氏合力给她做的一件袄子,也是蓝色的,因为他们当初只买的一匹蓝色棉布,所以现下他们家除了白色,灰色,就是蓝色了。
白色是因为当初走的时候正赶上白景渊的孝期,灰色是因为来时路上穿的那一身已经脏的根本洗不出底色来了,只有蓝色的棉布是最新做的。
许是昨儿都好好洗了澡,今日就算全家都裹着素净棉布,也个个透着股清爽利落的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