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暂时保密!”赵卫国卖了个关子,看着张小梅那好奇又带着点崇拜的眼神,心里那股劲儿更足了。为了能让这眼神一直留在她脸上,他也得把狩猎证办下来,堂堂正正地进山,弄回更多好东西!
从张小梅家出来,赵卫国脚步轻快,直奔公社。公社派出所就在主街尽头,一个不大的院子,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。站在门口,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,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硬着头皮走进去。
接待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民警,姓李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看着挺严肃。赵卫国赶紧把大队的介绍信和自己的户口本(临出门从家里翻出来的)双手递上去。
“李叔,俺是靠山屯的赵卫国,想来办个狩猎证。”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老实巴交。
李民警接过信和户口本,仔细看了看,又抬眼打量他:“赵卫国?十八?看着不像啊。”赵卫国长得壮实,个子也蹿得快,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些。
“虚岁十八,户口本上写着呢。”赵卫国忙道。
“为啥要办证啊?”李民警例行公事地问。
赵卫国把对老王头说的那套词又搬了出来,重点强调了防范野兽和保护庄稼,说得情真意切。
李民警听完,没表态,反而问道:“会用枪吗?知道枪咋保养吗?狩猎有啥规矩,懂不懂?”
赵卫国心里一凛,知道这是关键考核了。幸好他早有准备,前世零星的知识加上这段时间跟着他爹的耳濡目染,此刻派上了用场。他条理清晰地说道:“会用,俺爹教过。装药、填砂、压实、点火,步骤不能错。枪要常擦,尤其是打完以后,得用热水兑碱面洗刷枪膛,擦干上油,不然就锈了,还容易炸膛。进山狩猎,不能打怀崽的母兽,不能打太小的幼崽,不能赶尽杀绝,得留种……”
他侃侃而谈,有些细节甚至比老猎户懂得还周全,比如提到了不同季节动物的习性,如何选择猎场减少对生态的影响等等。这些都是他重生带来的超越时代的眼光。
李民警听着,严肃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惊讶和赞赏。他没想到这个半大小子,对狩猎的门道懂得这么多,而且话里话外还透着股可持续发展的意识,这在普通屯迷糊里可不多见。
“嗯,懂得还不少。”李民警点了点头,语气缓和了些,“按照规定,年满十八,有正当理由,熟悉枪械使用和狩猎规矩,是可以申请的。你们大队也证明了情况。不过,我得提醒你,持枪证不是护身符,必须严格遵守规定,只能在规定区域狩猎,严禁使用枪支从事违法犯罪活动,明白吗?”
“明白!明白!李叔您放心,俺肯定遵纪守法!”赵卫国赶紧保证,心里乐开了花,有门儿!
手续比想象中顺利。李民警让他填了张表格,又拿着那杆老洋炮(赵卫国特意背来的)登记了枪号、类型等信息。最后,啪嗒一声,一个鲜红的公章盖在了一个绿色小本本的扉页上。
“拿好了,这就是你的狩猎证。枪和证必须随身携带,随时接受检查。每年需要年审。”李民警把那个还带着油墨味的小绿本递给他。
赵卫国双手接过那个小本本,感觉沉甸甸的。他小心翼翼地翻开,看着里面自己的名字、编号,还有那鲜红的印章,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踏实感涌上心头。
这就成了!合法了!
从派出所出来,他把那小本本贴身藏好,抚摸着怀里那杆老洋炮冰冷的枪管,感觉完全不同了。之前摸着它,多少有点偷偷摸摸的心虚,现在,只觉得底气十足,腰杆都能挺直三分!
回到靠山屯,天已经擦黑。他一进院门,早就等得心焦的王淑芬就迎上来:“咋样?办下来没?”
赵卫国没说话,只是咧嘴一笑,从怀里掏出那个绿色的小本本,在昏暗的油灯下晃了晃。
“哎哟!真办下来了!”王淑芬抢过去,虽然不识字,但也翻来覆去地看,摸着那红戳子,脸上笑开了花,“这下好了,这下好了,以后进山不怕人说嘴了!”
赵永贵也凑过来看了看,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没说话,但眼神里的欣慰和赞同,比啥都明白。
卫东和卫红也围着哥哥,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。
赵卫国把狩猎证仔细收好,然后把那杆老洋炮从肩上取下,就着油灯的光,开始仔细地擦拭起来。他的动作沉稳而专注,眼神锐利。
有了这证,就像是给老虎插上了翅膀。接下来,就是在这片广袤的老林子里,真正施展拳脚的时候了!他心里盘算着,明天就带着黑豹,去那片之前看好的猎场转转,试试这“合法”的枪,能带来怎样的收获。
哦,对了,还得抽空去告诉小梅一声,跟她说,答应她的“更好的玩意儿”,很快就能兑现了!他仿佛已经看到,张小梅听到他打到猎物时,那惊喜又崇拜的小眼神了。
这日子,总算又走上正轨了,而且,是走在一条更踏实、更光亮的道儿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