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支离破碎的空间碎片并未消散,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,迅速旋转,重组,
光线在这个过程中急剧暗淡下去。
整个世界仿佛在重新加载,呈现出一种粗糙而未完成的质感,边缘模糊,色彩沉郁。
那魁梧的巨汉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保持着发现云澈时那狰狞而兴奋的姿态,定在原地,
巨斧斜指,如同一尊充满杀意的雕塑,似乎在“等待”着这个记忆场景的重新构筑完成。
不过两三秒的时间,眩晕感退去,新的环境稳定下来。
云澈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其杂乱,宽阔的地下空间。
这里像是一个被废弃或者极度不讲究的训练场,地面是夯实的泥土,坑洼不平。
四周随意堆叠着破损的木箱,生锈的金属桶,断裂的绳索和一些看不清用途的怪异器械,形成无数可供躲藏的阴影角落。
整个空间仅依靠墙壁上零星插着的几只火把提供照明,火焰跳跃不定,投下摇曳而昏黄的光晕,
使得大部分区域都笼罩在一种令人不安的昏暗之中,光影交错,危机四伏。
而且,在训练场最深处,火光几乎难以触及的阴影里,似乎隐约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靠墙而立,静静地“观察”着这边。
距离和光线使得细节完全无法辨认,
但那道目光的存在感却如同实质,冰冷地投射在场中。
看来,这就是新的场景了,一段新的,关于自己遗失“记忆”的片段,一个……训练场?
忽然,如同发令枪响,整个世界从凝固状态“活”了过来。
火把的火焰开始正常摇曳,空气中弥漫开尘土和霉变的气味,而那定格的巨汉也猛地吸了一口气,发出如同风箱般的声响,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吼:
“来吧!我迫不及待了!”
他挥舞着巨斧,斧刃划破空气,发出沉闷的呼啸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一道如同如同烧红的铁钎般狠狠烙进云澈的脑海的意念
‘杀了他’。
与此同时,云澈手中猛地一沉,一把锻造精良的铁剑凭空出现。
剑身闪烁着寒光,重量适中,手感颇佳,显然并非凡品。
但对于惯用短小精悍的匕首和飞刀的云澈而言,这长剑显得陌生而笨重。
“来吧,来打,新人!”
巨汉显然将云澈视作了某种“新人”,他咆哮着,
巨大的身躯如同战车般启动,迈着沉重的步伐,轰隆隆地冲了过来,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。
云澈顾不得分析这诡异的命令和突兀的武器了!
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
就算不擅长用剑,也总比赤手空拳面对那柄恐怖的巨斧要好!
战斗,一触即发。
幸运的是,这个地下训练场足够宽敞,给了他周旋的空间。
巨汉的攻势简单,粗暴,却有效。
他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,就是纯粹的力量碾压。
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,巨斧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,拦腰斩来!
斧未至,那凌厉的风压已经刮得云澈皮肤生疼。
不能硬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