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暴前的最后几个小时,四合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。前院的张伟抱着虚拟瓜子罐,心情复杂地等待着审判日的降临;中院的禽兽们大多还沉浸在年节的余韵和日常的琐碎中,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察觉;而后院,则是冰火两重天——许大茂如同即将进行狩猎的鬣狗,兴奋地磨着牙,在屋里焦躁地踱步,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;而娄晓娥,则如同待宰的羔羊,蜷缩在床角,眼泪早已流干,只剩下麻木的绝望和…一丝被逼到绝境的、微弱却坚定的念头。
这最后的一丝念头,是她昨夜与父母最后一次秘密见面时,被强行塞进脑子里的。
昨夜,娄晓娥借口回娘家拿东西,实则是在父母近乎崩溃的催促下,进行了一次诀别般的会面。娄家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,娄父娄振华脸色灰败,往日的气度荡然无存,只剩下惊恐和疲惫。他抓着女儿的手,声音嘶哑而急促:
“晓娥!没时间了!风声太紧了!家里…家里有些东西…必须立刻处理掉!你…你今晚必须带一点回去!藏好!千万不能让人发现!特别是…特别是许大茂!”
娄母在一旁泣不成声,将一个用旧布裹得严严实实、沉甸甸的小包塞进娄晓娥怀里:“娥子…拿好…这是…这是爸妈最后能给你的…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…万一…万一家里出了事,你还能…”
娄晓娥抱着那冰凉而沉重的小包,如同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,浑身颤抖。她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——黄鱼(金条)!家里最要命的东西!
“爸!妈!这…这太危险了!我…”她吓得几乎要扔出去。
“拿着!”娄父低吼,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许大茂靠不住!我们可能…可能很快就要被…你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!藏好!忘了它!除非活不下去,绝不能拿出来!快走!以后…少回来!”
娄晓娥被父母半推半搡地赶出了家门,怀里揣着那个足以招来杀身之祸的布包,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四合院。那一夜,她几乎没合眼,听着身边许大茂熟睡(假装)的鼾声,感觉那个小包在衣柜深处散发着灼人的热量。
天刚蒙蒙亮,许大茂就一反常态地早早爬了起来,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、近乎癫狂的兴奋。他破天荒地没有对娄晓娥恶语相向,甚至还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:“今天厂里有点事,我早点去。”
娄晓娥心里咯噔一下,不祥的预感达到顶点。她知道,许大茂要动手了!
就在许大茂整理衣服,准备出门实施他举报岳家的“壮举”时,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衣柜。或许是娄晓娥昨夜频繁开合衣柜的举动引起了他的疑心,或许是做贼心虚的敏感,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,猛地拉开了衣柜门!
娄晓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
许大茂胡乱翻了几下,突然,他的手碰到了那个藏在旧衣服深处的、硬邦邦的布包!
“这是什么?”许大茂狐疑地扯出来,入手沉甸甸的。他三下两下扯开旧布…
刹那间,几根黄澄澄、在昏暗光线下依然刺眼的小金条,滚落在他手心!
空气瞬间凝固!
许大茂的眼睛猛地瞪圆了,呼吸骤然急促!金条?!娄家果然藏了这种东西!
娄晓娥脸色煞白,浑身冰凉,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短暂的震惊过后,许大茂脸上露出的不是恐惧,而是…极度贪婪和狂喜交织的扭曲表情!
“好啊!娄晓娥!你们家果然藏着这玩意!资产阶级的臭底子!罪证确凿!”他压低声音,却兴奋得浑身发抖,“真是天助我也!这下…这下看你们怎么死!”
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避嫌,不是害怕被牵连,而是…如何利用这意外发现的罪证,让自己的举报更加“铁证如山”,立下更大的功劳!
他猛地将金条重新包好,揣进自己怀里,恶狠狠地瞪着瘫软在地的娄晓娥:“贱人!还敢私藏赃物!你想害死我是不是?!这东西现在归我了!这是罪证!是我举报有功的证明!”
娄晓娥彻底绝望了,她看着丈夫那狰狞的嘴脸,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。她嘶哑地哭道:“许大茂!你不是人!你还给我!那是我爸妈…”
“闭嘴!”许大茂一巴掌扇过去,打断她的话,“你爸妈完了!你也跑不了!这东西…哼,交上去,老子就是大功一件!”
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举报成功后,受到领导嘉奖、彻底踩死娄家、扬眉吐气的风光场面!他甚至觉得,这几根金条,是娄家最后能“贡献”给他的“价值”!
【叮!‘吃瓜雷达’捕捉到高强度能量爆发!后院检测到‘黄金级罪证’出现!‘许大茂的贪婪与疯狂’指数突破极限!‘风暴登陆’进入最后读秒:10,9,8…】
前院,张伟猛地坐直了身体,脸色微变:“黄金?我靠!玩得这么大?!许大茂这傻逼…他妈的想死还要拉垫背的?!”他瞬间意识到,这性质完全不同了!之前可能只是举报成分问题,现在加上真金白银的赃物,娄家就是砧板上的肉了!许大茂这蠢货还以为自己能立功?这他妈是火中取栗,玩不好就得把自己烧死!
许大茂揣好金条,不再理会地上哭泣的娄晓娥,整了整衣领,脸上带着一种赴死队般的“悲壮”和“兴奋”,昂首挺胸地就要出门,去完成他的“举报大业”!
然而,他刚拉开房门,迎面就差点撞上一道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