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师傅下意识地接过那个轴套，入手冰凉，表面确实异常光滑，甚至能照出他模糊的倒影。他本能地用粗糙的手指摩挲了一下，凭他几十年的经验，这手感…确实还行？但要说有多大区别…好像也…

他被张伟这一连串的“课题”、“研究”、“科学规律”给彻底绕晕了！一肚子的火气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困惑和…一丝丝被捧高后的…不知所措？

批评他磨洋工？可他这是在搞“课题研究”啊！是为了“功在当代利在千秋”啊！虽然听起来极其不靠谱，但万一…万一有点道理呢？自己要是贸然否定，岂不是成了阻碍技术进步的老顽固？

杨师傅拿着那个轴套，愣在原地，批评也不是，表扬也不是，脸色变幻不定，cpu也开始了过载的前兆。

张伟看着师傅那副怀疑人生的样子，心里暗笑，脸上却依旧是那副“求知若渴”的表情：“师傅？您觉得我这研究方向对吗？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？您尽管指出来！我这课题才刚起步，迫切需要您这样的专家指导！”

他又把“指导”的皮球踢了回去。

杨师傅喉咙滚动了一下，半晌，才憋出一句：“你…你这…瞎搞…也得注意点产量…”

这话说得极其无力，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。

“产量您放心！”张伟立刻保证，“等我这套‘低速精细操作法’成熟了，总结出规律了，效率自然就上来了！现在是在积累数据阶段，慢一点是正常的！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！”

杨师傅：“……”

他彻底没词了。挥挥手，像是赶苍蝇一样：“行了行了…你…你自己琢磨吧…别太离谱…”说完，像是怕再被张伟拉住讨论什么“科学规律”，转身就走，脚步甚至有些仓促。

看着杨师傅近乎逃窜的背影，张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好险！又过一关！

【叮！成功用“课题研究”忽悠住技术权威！化解师傅の怒火！奖励：“杨师傅的困惑”+100，“车间的传说度”+50！当前技能点余额：3点！】旁白的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
张伟抹了把冷汗，心里后怕不已。这也就是杨师傅为人耿直，换个心眼多的，早就大耳刮子抽过来了。

看来这“课题研究”的幌子不能常用，风险太大。

不过，经此一役，他在车间的地位变得更加诡异了。以前大家觉得他是个摸鱼的混子，后来觉得他是个能忽悠的刺头，现在…现在觉得他可能是个…有点毛病的…技术宅（？）？

连傻柱后来听说了，都挠着头问：“兄弟，你真在车间搞研究啊？研究出来啥了？能教教我不？”

张伟只能高深莫测地笑笑：“还在数据积累阶段，保密。”

而二大爷刘海中，在听说张伟居然用“课题研究”把杨师傅都唬住之后，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自我重构之中。

难道…那张伟…真的不是在磨洋工？而是在进行某种…超越我理解范围的…高级操作？

这个世界…太复杂了…

刘海中感觉自己的官迷之道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。

至于张伟？他看着手里那个锉得溜光的轴套，叹了口气。

研究个屁啊！赶紧想想怎么应付下个月的产量统计吧！

这忽悠之路，也是越走越艰难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