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伟在屋里把自己搓洗干净，换上身勉强能看的旧工装，那身沾满泥点的衣服是没法要了。虽然损失了件衣服，但想想许大茂那副快要气绝身亡的样子和到手的一个技能点，他觉得这买卖简直赚翻了。

“七个技能点了，舒坦。”他美滋滋地哼着小调，琢磨着是继续囤着还是再点个什么骚技能。

然而，他显然低估了许大茂的“韧性”，或者说，低估了一个小人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。

他刚收拾利索，准备出门去倒脏水，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哗，其中夹杂着许大茂那尖利又不甘心的叫嚷声。

“不行！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！必须说清楚！他张伟就是故意的！”

张伟眉头一挑，哟呵？还不服气？这是找了帮手回来找场子了？

他端着盆，慢悠悠地晃出院门。

果然，只见许大茂去而复返，身边还跟着两个人——一个是背着手的易中海，脸色看不出喜怒；另一个居然是推着自行车的刘海中！刘海中脸上带着一种“终于轮到我出场主持公道”的官迷式严肃。

看来许大茂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，直接把院里的一大爷和二大爷都搬来了！

邻居们一看这架势，知道有热闹看了，又纷纷围拢过来，但这次站得远了些，生怕溅一身血。

“一大爷！二大爷！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！”许大茂指着自己脸上还没擦干净的泥点子，又指了指好整以暇站在门口的张伟，声音那叫一个委屈悲愤，“张伟他故意摔泥坑里陷害我！还倒打一耙！污蔑我绊他！你们看看！看看我这脸！还有天理吗？还有王法吗！”

易中海皱着眉头，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，沉声道：“怎么回事？吵吵嚷嚷的，像什么样子！”他本能地先维持秩序，但眼神更多地落在张伟身上，带着审视。最近张伟太跳脱，他早就想敲打敲打了。

刘海中则挺了挺肚子，上前一步，拿出“刘组长”的派头，清了清嗓子：“嗯！许大茂同志，你不要激动！有话慢慢说！张伟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听说你摔了？还说是许大茂同志绊的？有证据吗？”

他刻意用了“同志”这个称呼，显得自己很公正，但语气明显偏袒许大茂多一点，毕竟张伟上次用“黑话”把他忽悠得不轻，他心里还记着呢。

面对两位大爷的“审判”，张伟丝毫不慌。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脏水盆先放到墙角，然后才转过身，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混合着“委屈”、“后怕”和“坚强”的复杂表情。

他没直接回答刘海中的问题，而是先看向易中海，语气带着点哽咽：“一大爷…您来得正好…我…我差点就见不着您了…”

这一下就把基调定在了“受害者申诉”上。

易中海眉头皱得更深：“好好说话！到底怎么摔的？”

张伟这才“心有余悸”地看了一眼许大茂，又飞快地低下头，仿佛不敢看他，声音也低了下去，但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：

“我…我就是正常下班走路…许大茂他…他推着车突然停我前面，蹲下去弄链子…我…我没留神，可能离得近了点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脚下一滑就…就摔泥坑里了…”

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，完全隐去了自己“主动”摔的那部分，重点突出了许大茂“突然停车”、“蹲下”这两个可疑动作。

“你放屁！”许大茂跳脚，“我根本没碰到你！是你自己故意摔的！摔得跟真的一样！”

张伟立刻抬起头，眼神里充满了“不可置信”和“被冤枉的痛苦”：“许大茂！你怎么能这么说？是！你是没直接推我！可你突然停那么近蹲下，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？我摔得浑身都疼，衣服也毁了，你不道歉也就算了，还反过来骂我？我…我…”

他说着说着，仿佛气急攻心，身体晃了两下，用手扶住了门框，脸色也“苍白”了几分（憋气憋的），看上去真是可怜又弱小。

周围的大妈们顿时同情心泛滥：

“就是！许大茂你蹲那就不是地方！”

“人家小张摔这样，你还说风凉话！”

“一大爷二大爷，你们可得主持公道！”

易中海看着张伟那“虚弱”的样子，又看看气急败坏的许大茂，心里天平稍微倾斜了一点。他还是更相信张伟是“被动”惹事，而许大茂是“主动”挑事那个。

刘海中一看舆论风向，有点着急，他想表现自己的“领导力”，于是板着脸对张伟说：“张伟！就算许大茂同志停车位置不对，你自己走路不看路，就没有责任吗？再说了，你说他可能是故意的，有证据吗？没有证据，那就是意外！怎么能随便污蔑同志呢？”

这话看似各打五十大板，实则还是在帮许大茂开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