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!
“你没有?!”陈天雄指着地上的姜玉妍怒吼道,“酒是她倒的!也是她亲手递给我儿子的!”
“不是你指使的,还能是谁?!”
“我……”姜尚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,根本就无法反驳。
是啊。
酒,是玉妍倒的。
毒,也是她下的。
这一切,都是她一个人做的。
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
难道,就因为,她不愿意嫁给陈景泽?
就因为,她不想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?
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……
姜尚的脑海里,突然浮现出了自己父亲面容,那位垂垂老矣的筑基,曾经对他说过的话。
“玉妍这孩子,性子太像你了。也太像我了。”
“这种性子是好事,也是坏事。”
“以后你可要多担待着点。别把她逼得太紧了。”
逼得太紧了……
姜尚的身体,晃了晃,差点一头栽倒在地。
他看着地上,女儿那张苍白而又平静的脸,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尽的悔恨和悲凉。
是他。
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女儿,逼上了绝路。
“好!好一个姜家!好一个姜尚!”
陈天雄看到姜尚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里的怒火,烧得更旺了。
他认为姜尚是在装模作样!
“今天你们姜家,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!”
“我陈天雄就让你们,整个姜家都给我儿陪葬!!”
陈天雄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,一股筑基初期的强大气息,轰然爆发!
“陈家子弟何在?!”
“在!”
随着他一声令下,几十个穿着陈家服饰的修士,立刻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将整个高台团团围住!
一个个都是拔剑在手杀气腾腾!
“陈天雄!你敢?!”
姜家的一个长老,见状勃然大怒,也跟着拔出了兵器。
“我姜家也不是好欺负的!”
“姜家子弟!结阵!”
一时间大厅之内剑拔弩张!
一场血腥的火并一触即发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
“都给我住手!!”
一声充满了威严的怒喝,如同暮鼓晨钟,猛地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!
是古月大师!
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高台之下。
他虽然只是一个人,但身上那股筑基圆满的,恐怖的威压,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,压得在场的所有人,都喘不过气来!
就连那个已经快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陈天雄,在感受到这股威压后,也下意识地,收敛了几分。
“古月大师,您……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陈天雄看着他。
“什么意思?”古月大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“这里是百草镇,不是你们青阳坊市!”
“想在这里动手,你们问过我百草堂了吗?问过镇守府了吗?问过天宝阁了吗?!”
古月大师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,都像一记重锤,狠狠地敲在了陈天雄和姜尚的心头。
他们这才反应过来。
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。
他们要是真的在这里打了起来。
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恐怕,不等他们分出胜负镇守府和天宝阁的人,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,扑上来将他们两家都撕得粉碎!
陈天雄的脸色,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死死地攥着手里的长剑,指节都因为用力过猛变得发白。
今天这个仇恐怕是报不了了。
但他不甘心!
他的儿子就这么白白地死了!
“大师,我儿子,不能就这么白死了!”陈天雄看着古月。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古月大师点了点头。
他走到那两具尸体旁,蹲下身,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起来。
片刻后他站起身,脸色变得有些古怪。
他拿起那个还残留着些许酒液的交颈杯放在鼻子下,闻了闻。
然后他的眉头,皱得更紧了。
“奇怪……”
“怎么会是这种毒?”
“大师,是什么毒?”一旁的镇守府刘管事,连忙问道。
“‘断肠草’,‘腐心花’,‘七步蛇涎’……”
古月大师一连报出了十几种剧毒的名字。
每报出一个名字,在场那些懂点药理的修士,脸色就白一分。
这些可都是修仙界,最是阴狠歹毒,见血封喉的剧毒!
“这十几种剧毒,被人用一种极其高明的手法,融合在了一起,形成了一种全新,无解的奇毒。”
古月大师脸上有些沉重。
“此毒,名为‘红尘笑’。”
“中毒者,会在极度的痛苦中,笑着死去。”
“神仙难救。”
“红尘笑……”
所有人,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好歹毒的名字!
好歹毒的手段!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由自主地,落在了姜家人的身上。
在他们看来,能做出这种事情的,除了姜家不作第二人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