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夜饭一吃完，陈盼睇和刘小华就带着几个女孩子主动收拾起碗筷，端到灶房里清洗。

这边姜熙瑶回到自己屋，从柜子里拿出了收音机。

姜熙瑶轻轻放在桌上，对着大伙笑着说：“今晚守夜时间长，可以用这个打发时间。”

姜熙瑶调了调频道，滋滋滋电流声响了两秒。

说书人洪亮又带劲的声音就传了出来：“那武松提着梢棒，一步步往景阳冈上走，忽听得林子里一阵风响。

好家伙！竟是只吊睛白额大虫！”

正是武松打虎的高潮环节。

屋里的人瞬间被勾住了魂，纷纷凑到桌前打量这台收音机。

四方的大盒子里能传出人说话的声儿，对他们来说新鲜得很，大多是头回见。

最多第一次姜熙瑶结婚的时候看到过一次。

连顾西河都忍不住伸着手指想去碰，刘小华赶紧拍了他手背一下，小声嗔道：“别乱摸，给人家摸坏了可咋整！”

姜熙瑶笑着摆了摆手：“没事，这玩意儿结实，摸不坏。”

几人围着桌子坐下来，小孩子趴在桌边，胳膊撑着桌面，小手攥着桌沿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收音机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听到“老虎猛扑过来”时，金宝下意识往陈盼睇身边缩了缩，小手悄悄攥住了她的衣角。

金宝忍不住小声问：“小婶婶，武松能打赢老虎不？”

姜熙瑶笑着把手指放在嘴边“嘘”了一声，示意他接着听。

这时林秀花端着一碟瓜子和花生走进来，脚步放得轻轻的，生怕吵着屋里人，往桌上一放就笑着说：“守夜哪能没零嘴，快尝尝，这瓜子是我特意挑的，没坏仁儿。”

她刚放下盘子，就被说书声勾住了脚，也拉了把椅子坐在边上，听得眼睛都亮了。

刘小华见林秀花杯子空了，悄悄起身去灶房添热水，回来时还顺手给姜熙瑶的杯子续了半杯。

直到说书人讲到“武松打死老虎，村民们围着他拍手叫好”，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气，孩子们立刻叽叽喳喳起来。

金宝拍着小手喊：“武松好厉害！”

几个姐姐也凑在一起，小声讨论着刚才紧张的情节。

连刘小华都笑着说：“这收音机可真有意思。”

说书声落下，林秀花就率先探过身，手指轻轻蹭了蹭收音机的外壳，眼神里满是稀罕：“这玩意儿是真神奇啊，就这么个小盒子，居然能传出人说话的声儿，还说得那么热闹！”

其他人也跟着点头，顾东海和顾西河忍不住凑得更近，鼻子都快碰到收音机了，小声嘀咕：“可不是嘛，以前连想都不敢想，太神奇了！”

刘小华也伸手碰了碰机身，一脸感叹：“隔着这么远，声音还这么清楚，真是见都没见过的稀罕物件！”

姜熙瑶见大家好奇，就笑着简单解释：“这里面有零件能接收远处的信号，就是通过机身外部的天线，捕捉电台发射的高频无线电波把信号变成声音。”

话音刚落，金宝就从姜熙瑶身边探出头，小手抓着桌沿仰着问：“小婶婶，信号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？”

几个姐姐也跟着点头，眼里满是疑惑。

姜熙瑶被逗笑，耐心说：“是从专门发信号的地方传过来的，就像写信寄到咱们家一样。”

大家还是似懂非懂，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，顾西河挠了挠头：“还是三弟妹懂得多！”

林秀花也跟着点头，语气里满是赞许：“城里人会读书就是不一样，这些咱们想破头也弄不明白的事儿，人家一说就清楚！”

姜熙瑶指了指顾北泽，“北哥应该比我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