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柳念慈满脸醋意的模样,尽管她表面依旧从容自若,但那微微抿紧的唇线和刻意避开的目光,早已泄露了她此刻泛着酸意的情绪。
特别是当电话那头传来“包养”这样的字眼时,他清楚地注意到她端起茶杯的手指稍稍收紧了几分。
虽然她很快调整了姿态,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,但那一闪而过的不自在,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“潘医生,你这话说得可不太妥当啊。”
林方带着笑意,故意提高了些音量,
“我未婚妻就在旁边听着呢,你再这么说下去,今晚我可要不好过啊。”
他瞥见柳念慈轻轻别过脸去,又压低声音对着话筒道:
“先不聊了,这边有人已经不高兴了。”
挂断电话后,他凑近几步,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柳念慈:
“怎么?刚才的话让你不舒服了?”
柳念慈头也不抬,随手整理着文件,语气平淡:
“我有什么可不舒服的?你爱和谁来往是你的自由,我们之间又没什么特别的关系。”
林方也不恼,反而笑着追问:
“真不想知道刚才是谁打来的?”
“没兴趣。”
她站起身走向办公桌,语气疏离地下了逐客令,
“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,你先出去吧。”
看着柳念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,林方无奈摇了摇头,只好先出去了。
明明心里在意得很,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。
女人呐,倔强起来,还真是让人没办法。
林方刚走到门外,手机就响了起来——是黄立德打来邀他一同庆祝。
他欣然赴约,与几位从天海市赶来的医学界友人小聚。
席间大家畅谈医道,林方也毫不藏私地为众人剖析《鬼门十三针》的精要。
如今陈灵铃对这门针法早已不再心存芥蒂——既然已确定并非来路不正,她学习起来也格外专注。
邓家不是想独占这门针法吗?
那他就偏要让它广为流传。
看着黄立德与陈灵铃等人如获至宝的神情,林方心中颇为欣慰。
他将手抄本递给黄立德:
“这份你收好,日后若遇到合适的人选,尽管传授。我倒要看看,某些人得知这门针法遍地开花时,会是什么表情。”
酒宴散场时,已是夕阳西斜。
林方接到柳念慈的电话,提醒他今晚还有一场重要聚会。
根据她发来的定位,不多时便看到她的车缓缓驶来。
“你刚喝完一场,晚上还要应付那些人……”
柳念慈看着他微红的脸颊,语气里带着担忧和小埋怨地说道:
“今晚的场合可不比刚才,那些人明显是冲着你来的,万一你喝多了,到时候出了状况怎么办?”
林方却轻松地笑了笑,随口念道:
“雪花不飘我不飘,青岛不倒我不倒。要问酒量何处是,遥指东海浪滔滔……”
“你呀……啊!”
柳念慈突然惊呼一声,猛地踩下刹车。
只见车前不知何时立着一位身着唐装的中年男子,手持一柄长刀,距离车头仅半步之遥却纹丝不动。
那人目光如刀锋般锐利,正直直地盯着车内的林方。
柳念慈惊得脸色发白:
“他……他没事吧?我下去看看……”
“别动!”
林方一把按住她的手臂。
他认得这人——正是始终跟随在邓清越身边的那个古武者严峰。
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。
“留在车里,锁好车门。”
林方沉声嘱咐,
“外面的事,交给我来处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