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海市,孙家别墅内。
阳光透过庭院里的梧桐树,斑驳地洒在石桌上。
张道长一袭墨色道袍,正与孙家家主孙广陵对坐品茗。
孙永兴恭敬地站在一旁,孙楚悦纤指轻抬,娴熟地为二人斟茶。
孙广陵端起茶盏浅尝一口,面带敬意道:
张道长果然名不虚传,桑绍的情况,我们请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,您一出手便解决了。
张道长轻啜茶汤,淡淡道:
这并非寻常病症,医者再高明也难治魂魄之损……不过,最近天海何时出了这样一位精通玄术之人了?
孙广陵目光转向女儿,孙楚悦立即接话:
这人来天海不久,据说是柳念慈的未婚夫,还在城郊外开了间医馆......
张道长抬手止住她的话:
这些资料我已看过,说些我不知道的,比如他的师承来历。
关于林方的信息,张道长在来时的路上就已审阅过孙家发来的资料。
孙楚悦一时语滞,略显尴尬:
这......我们尚未查明,他似乎是凭空出现的。
张道长摇头轻叹,将茶盏缓缓放下。
孙广陵放下茶盏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低声道:
张道长,只要让那小子吃些苦头,他背后的人必定坐不住!不知您打算何时动手?
张道长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,抬眼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
你以为我还在等时机?踏入天海的第一天,我便已布下手段。算算时辰,今日该见分晓了……
孙家父子闻言一怔,随即面露喜色,没想到他早已暗中行动。
张道长正闭目凝神,忽然眉头一拧,神色微变。
张道长,可是出了什么岔子?
孙广陵敏锐地察觉到异样。
张道长沉默片刻,忽地抬手咬破指尖,竟从口中缓缓抽出一条金线般的细虫,虫身扭曲蠕动,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孙楚悦倒吸一口凉气,下意识后退半步,孙永兴更是脸色发青,强忍着没露出嫌恶之色。
张道长凝视着掌心扭曲翻腾的金色蛊虫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
有意思,这林方竟能破我的蛊......看来比预想的棘手些。
孙广陵闻言一惊:
张道长您是何时对他下的手?
前日找了几个替死鬼,种下子蛊送去他医馆。
张道长指尖轻弹,蛊虫发出细微嗡鸣,
这金线蛊与我心血相连,如今有八只子蛊尽数被除,我倒是小瞧他了!
他忽然低笑一声:
既通玄门之术,又晓苗疆蛊法......来头也不小啊。
孙广陵会意,转头对女儿道:
楚悦,从今日起你跟着张道长,凡事听凭调遣。
孙楚悦垂首应声时,张道长已起身拂袖,蛊虫在他掌心化作一缕金烟消散。
此时此刻……
林源中医馆内,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一地碎金。
林方刚为八名中蛊者解完蛊毒,额间还沁着细密的汗珠。
唐毅中携女儿静立一旁观察多时,黄立德和陈见山也被邀来见证。
以西医手段虽能除蛊,却难及林医生这般举重若轻。
黄立德低声感叹。
陈见山突然压低声音:
诸位可曾注意?当林医生让病人饮下符水时,馆内骤起阴风。
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,
这绝非寻常解蛊之法!
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凛。
唐毅中皱眉道:
难怪方才忽觉寒意侵体,莫非与这些病人有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