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方懒洋洋地靠在藤椅上,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,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:
要是我能把这些人都收拾了,你得告诉我你姐姐的那个小秘密。
柳念亭闻言差点被茶水呛到,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。
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角,却又故作镇定地撇了撇嘴:
你这人怎么这么执着啊?真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!
林方没有接话,只是慢条斯理地啜饮着清茶,目光扫过门外那群焦躁不安的挑战者。
他忽然轻笑一声:
堂堂柳家二小姐,该不会要食言吧?你姐姐为什么对男人避之不及,这可是让她改变想法的关键,你作为亲妹妹,总该知道些内情?
柳念亭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结,手指不安地绞着发梢:
这个……真的不能说。
林方突然倾身向前,茶盏重重落在桌上,
既然你玩不起,那这场比试就算了……反正我也没应战,现在就把他们轰走好了。
他故意拖长声调,
某些人冒着大雨赶来,怕是要白跑一趟咯。
柳念亭气得杏眼圆睁,两颊鼓得像只小河豚。
她最受不了热闹就在眼前却看不成,可想到姐姐那个涉及家族隐私的秘密,又犹豫地咬着下唇。
最终她泄气般地跺了跺脚:
行行行!要是你真能赢,我就……就破例告诉你一点点!
天海市,暴雨倾盆。
屋檐下的水珠连成线,砸在地上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棚外的人群早已被淋透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,衬衫紧贴着后背,皮鞋里灌满了水,每走一步都能听见的声响。
有人实在受不了,骂骂咧咧地甩手离开,反正已经湿透了,何必在这儿继续遭罪?
可更多的人还在等,怒火随着雨水一起渗进骨头里,越积越深。
他们死死盯着棚内那个悠然自得的男人,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,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他撕碎。
而林方呢?
翘着二郎腿,指尖轻轻敲着茶杯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,仿佛外面那群人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
真是太狂妄了!
不仅现场的人气得发抖,网上看直播的观众也炸了锅——
天海医学界的脸都被丢光了!一群专家被晾在雨里当落汤鸡?
这人疯了吧?等雨停了,他怕是要被活活打死!
哈哈哈,哪来的疯子?连电视台的人都敢晾着,牛逼!
没见过这么狂的,这是要单挑整个天海医学界?
弹幕疯狂滚动,有愤怒的,有看戏的,但所有人都认定——这家伙今天绝对完蛋了!
终于,雨停了。
第一个冲出来的不是周家的人,而是民和堂的年轻医师。
他踩着湿滑的青砖地面,水渍在脚下溅开,气势汹汹地冲到林方面前,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鼻尖上:
我要跟你比医术!今天非得让你现原形不可!
他声音拔高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,
打听过了,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愣子,也就能治个头疼脑热,这种三脚猫功夫也配在天海开医馆?!
林方慢悠悠地走下台阶,仰头望向逐渐放晴的天空,深深吸了口气,完全没把对方的挑衅放在眼里:
雨后的空气,真清爽啊。
民和堂的年轻医师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他好歹是医馆重点培养的苗子,在年轻一辈里也算小有名气,何曾被人这样无视过?
喂!我跟你说话呢!
他声音又尖了几分,
耳朵聋了吗?
林方这才把视线转向人群,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:
哎哟,各位这眼神,是要吃了我啊?
他忽然咧嘴一笑,
你们可都是体面人,得注意形象,不像我,乡下人一个,本来就不要什么脸面......
目光扫过人群,突然停在一位白发老者身上,
这位老先生表情管理最到位,瞧瞧这慈祥样,一看就是老江湖了。
你......!
被点名的天海第一医院老教授气得胡子直抖,但碍于身份又不能发作,只能硬生生把怒火咽下去。
林方完全没在意老教授的反应,转头对民和堂的年轻人挑了挑眉:
古时候比武还得通个名号呢,这都什么年代了,你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?
他双手一摊,
医道传承千年,总该有点章法吧?
民和堂的年轻医师气得嘴唇直抖,脸色涨红,梗着脖子喊道:
民和堂,赵明川,行医十二年!
他刻意把年数咬得很重,似乎这样就能压人一头。
林方上下打量着他,突然噗嗤笑出声:
哟,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,十二年前你还在穿开裆裤吧?
他夸张地拍了下手,
不过嘛,比起我还差得远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