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束试了三次，次次偏折，最后干脆熄了火。

安静了两秒。

然后，空气中浮现一团扭曲的数据流，逐渐拼凑成人形——阿莱克的身影强行投影进来，半透明的身体不断闪烁，像卡顿的直播画面。

“异常数据……必须清除！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带着电子杂音，“你……不属于这个序列！”

“我不属于？”楚星河举起徽章，“那你看看这是谁家娃？”

徽章微微一震，一圈涟漪扩散开来，正中阿莱克胸口。

“你清的是异常，可我是系统的亲儿子。”楚星河道，“你要删我，等于格式化亲爹账户，这操作合法吗？”

阿莱克的身体猛地一僵，乱码从眼睛开始蔓延，嘴角抽搐着重复：“不可能……概率不该存在……不该存在……”

“你不懂概率。”楚星河笑了一声，“你只懂规则。而我，专治各种不服。”

话音落下，阿莱克全身爆开一阵彩色像素雨，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数据碎屑，最后连影子都没留下。

世界清净了。

玄机子默默蹲下去，捡起一片还在发光的碎片，翻来一看，嘀咕：“写着‘情感模块溢出记录’……这玩意儿难道是因为吃醋才想删你？”

“不至于吧。”楚星河把徽章往胸前一别，系统自动识别，披风图案瞬间切换成时空旅者的标志，“顶多是看我不爽。”

萧雪瞳走过来，盯着他胸前的徽章：“所以你现在是正式脱离新人玩家身份了？”

“不止。”他咧嘴，“我现在是bug本bug。”

“少得意。”她冷笑，“等明天系统更新补丁，指不定把你改成‘限时体验卡’。”

“那我也能抽中首发内测资格。”楚星河拍拍背包，“再说了，你看哪个补丁敢动欧皇？论坛早炸了。”

墨轻歌活动了下手腕，左臂旧疤隐隐发热：“不过话说回来，那个boss说我们‘只是更晚被选中’，到底什么意思？”

“大概意思是，前面几批人失败了。”楚星河收起笑容，“咱们是替补上场的幸运观众。”

“所以幸运值不是奖励，是筛选器？”萧雪瞳眯眼。

“聪明。”他点头，“刷副本、打boss、爆装备，全是考试题。谁能一路欧到底，谁就有资格开门。”

玄机子突然抬头：“书又更新了。”

众人看向他手中那本破书。

封面缓缓浮现一行新字：

**《下一章：当欧皇成为系统本身》**

“等等。”墨轻歌皱眉，“系统不是应该无感情运行吗？为什么会有‘情感模块’这种东西？”

“谁知道呢。”楚星河低头看着手中的徽章，它仍在微微跳动，频率和他的心跳完全一致。

远处，天边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。

不是数据裂痕，也不是空间撕裂。

更像是……时间本身，被什么东西，悄悄拨快了一格。

风卷起沙粒，打在脸上。

楚星河抬起手，挡住阳光。

他的影子，在地上，比正常位置偏了半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