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秒过去。

什么也没发生。

“不会吧？”他睁眼，“我这号也有抽不到的时候？”

话音刚落，胸口徽章猛然一烫，像是烧红的铁片贴皮肤。紧接着，“噗”地一声，一粒金砂从徽章表面弹出，直奔他掌心而来。

楚星河下意识合拢五指。

砂粒入掌瞬间，眼前一黑。

无数画面炸开——

他看见自己穿着新手村布衣，在史莱姆堆里捡垃圾；

看见自己站在跨服决赛台上，手握传说弓；

看见自己躺在龙背上，敖昭昭举着狼牙棒大喊“哥哥冲啊”；

还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，周围是无数个“楚星河”，全都盯着他，齐声低语：

“你才是循环的起点。”

“你早就开始了。”

“别停下。”

等他回过神，人已经瘫坐在地，冷汗浸透后背。右臂的沙化停止了，但冰层下的皮肤变得半透明，隐约能看到金沙在血管里缓缓流动，像微型星河。

“怎么样？”萧雪瞳扶他起来，“看到啥了？”

“我看到了我自己。”楚星河喘了口气，“很多个我，站在不同的时间点上，全都……认识我。”

“精神入侵？”墨轻歌眯眼。

“不，是记忆反向读取。”玄机子翻开小册子，发现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几行字：

【变量宿主：楚星河】

【异常数据累积等级：max】

【时间锚点状态：激活】

【警告：沙化不可逆，建议立即切断与高维装置连接】

他咽了口唾沫：“老天爷，你不是玩家……你是这游戏自带的bug修复程序。”

“所以我不是被选中的？”楚星河摸着胸口徽章，“我是出厂预装？”

“差不多。”老头苦笑，“只不过系统这么多年一直想删你，结果你靠着‘运气好’苟到了现在。”

萧雪瞳盯着他半透明的手掌：“那现在怎么办？你这手是留着当装饰品，还是切了扔拍卖行？”

“先留着。”楚星河试着动了动手指，金沙随动作流转，“这玩意儿能提取时间沙粒，说明我能反过来利用它。再说——”

他咧嘴一笑，“我还没打完本赛季的跨服排位呢，退游也得先把段位打上去。”

正说着，徽章又轻轻震了一下。

这次没人说话。

因为他们都听见了——

钟楼顶端，那根停滞的指针，咔哒，往前挪了半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