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。
突然,一阵节奏明快的军靴声由远及近,停在了牢门外。
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、金属摩擦的声音。
“哐当!”
厚重的铁门被猛地拉开,走廊昏黄的灯光瞬间涌了进来,刺得陈远眯起了眼。
两个士兵走了进来。
其中一人对着陈远喝道:“起来!长官要见你!”
很快,陈远被两名士兵架起,带离了牢房,穿过阴冷的走廊,最终被押进一间灯火通明的审讯室。
房间中央只有一张金属桌子和两把椅子。
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着的各种“工具”——电击棒、铁钳、烙铁等等,显然是用来“帮助”被审讯者回忆用的。
此时一个女人,早已端坐在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。
她的美艳与这阴暗绝望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。
一身利落的深灰色制服,完美勾勒出曼妙的曲线,充满了成熟的韵味,然而那对深邃的眼眸却毫无情感。
两名士兵粗暴地将陈远按在椅子上,双手依然被合金手铐牢牢地锁住。
他们作完这些后,便恭敬地退到一旁,垂手侍立,不敢发出丝毫声响,仿佛生怕打扰了桌前那位冰冷的女长官。
女人没有立刻开口。
只是用纤长的手指翻动着面前几页薄薄的报告,过了片刻,她才缓缓抬起头,目光像两束激光般钉在陈远的脸上。
“姓名。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。
“陈远。”
“身份。”
“拾荒者。”
女人——闻夙,唇角勾起一丝极冷极淡的弧度:“拾荒者?编号d-7废墟边缘,坐标(x-47.82,y-19.15),有个废弃的地下仓库,是你的据点?”
陈远心想,好嘛,连精确坐标都报出来了。
“是的,这位漂亮的女长官。”他试图注入一点缓和气氛的因子。
但闻夙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,仿佛那句恭维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,甚至不值得她表示厌恶。
她的声音依旧平稳而硬冷:“记录显示,过去十七天内,以该仓库为圆心,半径五公里范围内,共发现被清除的变异生物六十八具。晶核全部消失,致命伤口高度一致,手法干净利落……”
她身体微微前倾,只是一个极小的幅度,却让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骤然倾轧过来,空气都变得粘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