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里。
烛火摇曳。
沈墨寒盯着那侍卫。
眼神像蘸了冰。
侍卫瘫在地上。
裤脚还在滴水。
“说。”
沈墨寒只吐一个字。
侍卫打了个哆嗦。
嘴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“那、那人……”
他咽了口唾沫。
“懂洋文,说话怪腔怪调的。”
林晚星站在一旁。
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不就是王浩吗?
她悄悄拽了拽沈墨寒的袖子。
沈墨寒侧过头。
对上她眼里的光。
“有主意了?”
他低声问。
林晚星凑近。
声音压得更低:“伪造布防图。”
沈墨寒眉峰一动。
“引他们来?”
“对,”林晚星点头,“让他们自以为得计。”
沈墨寒笑了。
眼里的冰化了些。
“就这么办。”
侍卫被“松”了绑。
腿软得站不住。
被两个士兵架着往外送。
到了营门口。
士兵“失手”让他摔在泥里。
“滚!”
侍卫连滚带爬。
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。
一路朝着王浩的住处狂奔。
王浩正在屋里踱步。
手里把玩着个西洋怀表。
嘴角撇着得意的笑。
门“哐当”被撞开。
侍卫一头栽进来。
“大人!成了!”
他从怀里掏出张纸。
王浩眼睛直了。
一把抢过去。
布防图上的朱砂印红彤彤的。
他指尖划过那些线条。
“好宝贝!真是好宝贝!”
转身就往外跑。
连侍卫的狼狈样都没多看。
敌对军阀的帅帐里。
煤油灯亮得晃眼。
大帅正啃着酱肘子。
油星子溅了满胡子。
“大帅!您看这是什么!”
王浩把图拍在桌上。
大帅嘴里的肉差点掉出来。
“沈墨寒的布防图?”
“千真万确!”王浩拍胸脯,“今晚就能端了他的老窝!”
大帅抓起图。
眯着眼看了半晌。
一拍大腿。
“好!点兵!今晚就去!”
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。
沉沉压下来。
沈墨寒的营地外。
一片寂静。
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。
林晚星站在了望塔上。
手里攥着块玉佩。
是沈墨寒硬塞给她的。
“防身用。”他当时说。
她低头看了看。
月光透过云层。
玉佩泛着温润的光。
“来了。”
沈墨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林晚星回头。
他穿着深色短打。
腰间别着枪。
眼神锐利如鹰。
远处的黑暗里。
影影绰绰有了动静。
像一群偷鸡的黄鼠狼。
“都准备好了?”
林晚星问。
“早等着了。”沈墨寒扬了扬下巴。
营地深处。
士兵们憋着气。
手扣在扳机上。
心跳声比鼓点还响。
敌人越来越近。
领头的军官打着手势。
脚步轻得像猫。
他们朝着图上标注的“粮仓”摸去。
那是所谓的薄弱点。
离主营最远。
“就是那儿!”
有人低喊。
十几个黑影扑过去。
刚要动手。
“砰!”
一声枪响划破夜空。
像点燃了引线。
四周亮起火把。
红光把半边天都烧红了。
“杀啊!”
沈墨寒的声音炸响。
士兵们从草堆里、树后、帐篷后涌出来。
像潮水一样。
敌人懵了。
手里的刀都掉了。
“有埋伏!快跑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。
人群顿时炸开。
东奔西跑的。
像没头的苍蝇。
沈墨寒举枪。
子弹擦着一个敌人的耳朵飞过。
“想跑?晚了!”
他带头冲下去。
林晚星在塔上看着。
火光里。
沈墨寒的身影格外挺拔。
像棵挡在风雨里的树。
厮杀声、惨叫声、枪声混在一起。
震得人耳朵嗡嗡响。
没过多久。
动静小了。
敌人要么被捆了。
要么倒在地上不动了。
沈墨寒提着枪回来。
脸上沾了点血。
看到林晚星。
脚步慢了些。
“结束了。”
他声音有点哑。
林晚星从塔上下来。
递给他块干净帕子。
“擦擦。”
沈墨寒接过去。
胡乱抹了把脸。
“多亏了你。”
他看着她。
眼里的光比火把还亮。
林晚星笑了。
“是大家打得好。”
士兵们在收拾战场。
有人捡到敌人丢下的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