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八黎习惯了一个人待着的日子,每天听着树上的小鸟儿啼叫的声音,发着呆也没什么不好。
若是小鸟哪一天不叫了,说明是商八黎突然饿了,他给自己加了一顿餐。
这样平静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。
一个燥热烦闷的午后,楚荭突然冲进了商八黎的家。若不是他反应得及时,楚荭手里的那一把长剑恐怕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腔。
“你让楚笑去的商队?”楚荭怒不可遏的质问着商八黎。
长剑出鞘,寒光映照着她猩红的双目,剑尖直指向他,“商八黎,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!”
那时,商八黎不理解为何楚荭对自己有这样大的杀意。
直到不久后,他的父母跟楚笑的死讯传来。
磅礴大雨中,楚笑的墓前跪坐着一个身影孤零,看起来十分憔悴的女子。
楚笑的父母已经被楚英武赶出了石蛇部落,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。
来送他最后一程的只有楚荭,还有商八黎。
“我父亲找到了楚笑,对他说,只要他在你父母商队的马身上做些手脚,事成之后,便会同意他跟我在一起。”
楚荭眼神空洞,了无生趣的告知着商八黎这一切。
“商八黎,你难道不知道我父亲对你们家有多忌惮吗?”
商父商母这次出行的商队里的人员,都是经过仔细筛选的,里面没有为楚英武做事的。
“我给你父母捎去了消息,叫他们务必谨慎小心。可你做了什么?你的父母信任着你,所以他们毫无顾忌的让楚笑进入了商队。可你就不知道调查一下吗?不知道来问一下我吗!”
楚荭将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了商八黎身上,“石蛇部落迟早会毁在我父亲手里,村民们这些年来,明里暗里受到了他们多少压迫你看不见吗!你父母出去给大家找新的出路,可你却把一个叛徒安插在了他们身边,这一切都是你害的!”
楚荭无法原谅楚笑的背叛,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,做错了事便就是错了。
同样的,商八黎在她眼里也是个罪人。
若不是他多此一举,商队兴许就不会出事。
他若是当初将楚笑要进车队的消息告诉她,她也一定能摸清来龙去脉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一切都晚了。
那场雨下得好大,天空阴沉如墨,黑色的阴影笼罩在远山之上。
楚荭缓步踏入雨幕,裙裾沾满了泥泞。山脚下,躺着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。
因为没钱,所以那些村民卖身去当奴隶。
但他们又为何会没钱,被敛去的钱财都去了哪里。
楚荭回到楚家,正好撞到了满身酒气的二哥。他今年明明才二十五,却是老面横秋,肚子上的那堆积在一起,层层叠叠的肥肉看得叫人作呕。
“给你那个小雄性上完坟了?”他贱兮兮的笑着,还打了个酒嗝,“真是晦气,你洗澡没啊,来让哥哥闻闻,你身上有没有……”
“滚。”楚荭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,她的二哥直接撞到了身后的柱子,昏了过去。
她甩了甩衣袖,踩在地上不省人事的“肥猪”身上,一脚跨了过去。
楚家的这些毒瘤,她总有一日,要铲除干净。
即便这条路上,只有她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