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红绸看看轮椅上“岁月静好”的韶华,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。
葛红绸咽了口唾沫,结结巴巴地问:“沈队……您、您脚不是伤了吗?”
韶华挑了挑眉,淡淡道:“是啊,伤了。一点也不能动。站都站不起来。”
葛红绸憋着笑‘哦’了一声。
对,站都站不起来,但不影响踢人是吧?
明白!
这件事之后,市局上下再也没人敢把“娇弱”两个字和韶华挂钩。
只是每次有人提起她坐着轮椅踢晕歹徒的壮举,一队的人都会默契地摇摇头:“别问,问就是我们沈队脚伤还没好,那就是那人不小心自己摔得。”
沈韶华:书上说的,正常人上班都会偷懒。能坐着绝对不站着。
马超因韶华惨了一脚,成了破案的关键转折点。
更何况韶华还凭借记忆画出的嫌疑人画像,连马超左眉骨下那颗不起眼的黑痣都精准还原。
阴鸷的鼠眼、高耸的颧骨、嘴角下撇的刻薄弧度,仿佛将人直接印在了纸上。
案发现场废弃厂房的地面血迹,经技术队连夜比对,与马超此前因赌博斗殴留下的dna信息完美匹配。
再加上他急需处理的两处枪伤,三队的搜查范围从“大海捞针”骤缩为“近期有枪伤就医记录、外貌吻合画像”的男性。
尤队拿着画像和鉴定报告,在队部会议室拍了桌子:“兄弟们,线索都递到咱们手里了!
这要是还让马超跑了,咱们三队干脆把队牌摘了,集体回家带孩子去!”
队员们瞬间被点燃斗志,迅速分成五个小组。
一组负责排查全市二级以上医院的急诊外伤记录,二组地毯式搜索私人诊所。
三组由便衣民警暗访城乡结合部的地下黑诊所,四组梳理马超的亲友关系网,五组调取他可能逃窜路线的监控。
副队长曹威带着四组的三个队员,蹲守在马超远房表哥位于城郊的出租屋附近——这是他们排查出的唯一可能藏匿点。
出租屋楼下的老槐树下,曹威和队员们裹着外套,连续熬了两个通宵。
夜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脚,便利店买的矿泉水冻得手发麻,他们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死死盯着楼道口。
第二天清晨五点多,天刚泛鱼肚白,一个瘸着腿、弯着腰的身影踉跄着从楼道里出来,正是马超。他脸色惨白如纸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,显然是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烧。
“行动!”曹威低喝一声,队员们像猎豹般冲了上去。
马超见状想转身逃跑,可刚一抬腿,大腿和腰侧的伤口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,他“哎哟”一声栽倒在地,只能双手抱头蜷缩着,任由民警将手铐铐在手腕上。
由于马超伤口感染严重,体温飙升到39度,不符合看守所羁押条件,只能办理取保就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