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00块的基本工资,加上500块全勤奖和补助,这点钱还不够她平时买一个小众品牌的包。
更让她憋屈的是工作内容。市局有四个档案室,每个档案室配四个管理员,两两一组倒班,她跟一个快退休的一个中年大叔一组,每天的工作就是把新案件的卷宗编号、归档,再把旧档案从铁架上抽出来,用抹布擦去灰尘。
有次余睿办的跨境诈骗案结案,卷宗送到档案室归档,她看着封皮上“余睿”的签名,手指摩挲了半天,想拆开看看里面的办案记录,却被同事拦住:“沈小姐,规矩不能破,归档的案子不能随便看。”
那一刻,沈韶华心里像被泼了盆冷水。她想起自己当初考警时的执念——她抱着“能跟余睿一起出任务”的愿景,每天凌晨在健身房练体能,练到肌肉酸痛得站不起来;为了背熟法条,她把手机壁纸换成法律条文,连吃饭时都在默念。
面试时考官问她“为什么想当警察”,她强压着心跳说“想维护正义”,可心里想的全是“想离余睿近一点”。
可现在呢?她就像一个抱着救死扶伤愿景的医学生,辛辛苦苦读完五年大学,结果被分到太平间看尸体;又像一个向往星辰大海的航天爱好者,好不容易进了航天院,却被安排去看大门。
沈韶华能忍这?!那自然是不能的。
自打被分到档案室的第二天,她就踩着高跟鞋闯进了徐崇山的办公室,把胸前的工作证往桌上一摔,语气带着惯有的娇蛮:“舅舅!我要调去西河区刑侦大队,你要是不答应,我就再也不来上班了!”
徐崇山正对着电脑看案件报告,闻言头也没抬,指尖在鼠标上轻轻点了点:“先把你桌上的咖啡喝了,凉了就不好喝了——你妈早上特意让司机送来的,说你昨晚又熬夜了。”
“我不喝!”沈韶华把咖啡杯推到一边,眼眶瞬间红了,“你明明知道我考警察就是为了离余睿近点,现在倒好,把我扔到地下档案室,连他的面都见不到!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徐崇山这才停下手里的活,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,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:“我的小祖宗,舅舅哪敢故意折腾你?西河区刑侦大队是什么地方?天天要出警抓坏人,你这小身板能扛得住?再说了,你刚入职就调去业务部门,别人该说我以权谋私了。”
“我不管!”沈韶华说着就往办公桌前一坐,双手环胸,“你要是不帮我,我就绝食!”
这话徐崇山早听惯了。从小到大,沈韶华一不顺心就用“绝食”“离家出走”要挟他。他就没放在心上。
可这次沈韶华是铁了心。第二天她真没去档案室,直接在家躺了一天。
第三天干脆跑到市局门口堵徐崇山,看到他的车就冲过去拦在前面,泪眼汪汪地恳求:“舅舅,我真的想去西河区刑侦大队,我保证不拖后腿,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?”
徐崇山看着外甥女通红的眼睛,心里软了软,可嘴上还是没松口:“韶华,工作上的事不能闹脾气。你要是真有本事,就先在档案室做出成绩,到时候不用你说,我自然会帮你申请调岗。”
他这辈子就吃软不吃硬,对上沈韶华的撒娇讨饶只会笑呵呵地哄,可一涉及工作原则,就比谁都执拗。
不管沈韶华是哭闹还是以“自残”——比如故意不吃饭、淋雨感冒——威胁,他都只一句话:“工作的事,没得商量。”
沈韶华虽然被宠得娇蛮霸道,却是大家闺秀出身,再怎么闹也不会像泼妇一样撒泼打滚,对上舅舅的强硬态度,最多是红着眼眶转身走,在外人面前还要端着沈家大小姐的架子,连抱怨都不敢多说一句。
徐崇山把她的性子拿捏得死死的,这也是沈韶华闹了半个月,却始终没如愿的原因。
为了逼舅舅松口,沈韶华索性开始旷工,要么在家睡大觉,要么去商场逛街,就是不去档案室。这下可急坏了档案室的何主任。这位五十多岁的老警察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,却被沈韶华的任性气得直拍桌子。
他先是给沈韶华打了十几个电话,没人接。后来又亲自跑到沈家楼下等,结果沈韶华从后门绕路走了。
最后何主任实在没辙,只好给徐崇山打了电话,语气带着几分委屈:“徐局,沈小姐再不来上班,档案室的工作都快堆成山了,我这实在扛不住了……”
意思是能干干,来不能干滚。说的委婉是给你面子,你不管我可就给你开了啊。面子给你了,赶紧收拾收拾那不懂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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