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吹得老槐树的枝桠呜呜响,雪粒子打在李少华的ak47枪身,溅起细碎的白。
他扣下扳机的瞬间,枪口喷出的火舌足有半尺长,橘红色的光猛地照亮近前几头狼的脸。
最前头那狼的獠牙泛着冷光,涎水顺着齿缝往下滴,绿幽幽的眼睛里映着火舌的影子。
下一秒,火舌就吞了它的视线。
哒哒哒!
第一梭子弹扫出去,像道铁鞭抽进狼群。
最前边的三头狼,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完整发出,身子就被撕开数道血口。
暗红色的血混着内脏往外喷,溅在雪地上噗嗤响。
瞬间融开一片雪,红得刺眼,像泼了桶滚烫的朱砂。
狼的呜咽、子弹穿透皮肉的黏腻声、积雪被狼爪踏出的咯吱碎响,搅在一起。
把西关村的夜撕得稀碎,风都裹着股腥气往人鼻子里钻。
一头狼疯了似的往槐树上扑,想绕到树后抓躲在枝桠间的狗剩。
它的爪子在树干上抓出五道深痕,木屑混着雪往下掉,离狗剩悬着的脚只有半尺远。
狗剩的裤脚早被雪打湿,冻得发硬,却没半分慌乱。
他猛地偏头,手里的钢箭嗖地射出,箭尖精准扎进狼的眉心。
狼头往后一仰,尸体咚地砸在雪上。
血顺着树干往下流,没等滴到地上就冻成了暗红的冰柱。
挂在树皮上,像串狰狞的珠子。
树另一侧的石头箭更快,弓弦响得几乎连成片。
一箭射穿狼的心脏,那狼还在雪地里扑腾,爪子抓出深深的痕,雪混着血翻上来,很快又被冻住。
另一箭射向想往山里逃的狼,那狼刚转身,箭就扎进它的后腿。
它踉跄着跌在雪地里,还没爬起来,李少华的子弹就追了上来。
砰!
子弹从狼的前腿穿进,后腿穿出,带出一团血肉。
狼惨叫着摔在雪上,四肢乱蹬。
又一梭子弹扫过,它的身子直接炸开。
碎肉溅在旁边的雪堆上,红一块白一块。
雪地里的血越积越多,融化的雪水混着血汇成细流,在寒风里很快冻成蜿蜒的红冰。
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呛人,甜腻腻的,吸进肺里都觉得发沉。
李少华手里的ak47还在发烫,枪口冒着淡淡的青烟,混着雪气,散成一团白雾。
“还有三头!”狗剩在树上喊,声音里带着点喘,手里的钢箭又射出去,穿透一头狼的腹腔。
那狼拖着肠子在雪地里跑,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,像条暗红色的蛇。
石头的箭紧跟着射出,正中狼的颈椎。
咔一声脆响,狼头歪向一边,再也不动了。
最后一头狼大概是急红了眼,竟直扑李少华。
刚跃起半人高,ak47的枪口已对准它的脑袋。
砰!
子弹从狼的太阳穴穿进,脑浆混着血喷溅出来,落在雪地上,像一滩化开的墨。
狼尸重重摔下,四肢抽搐着蹬了两下,没了动静。
枪声停了,箭声也停了。
老槐树下的雪地里,50多具狼尸横七竖八躺着。
有的圆睁着眼,绿瞳里还留着死前的凶狠。
有的张着淌血的嘴,獠牙上挂着碎肉。
有的肚子被炸开,内脏冻在雪地里。
红的、白的、黑的混在一起,刺得人眼疼。
狗剩和石头从树上跳下来,靴子踩在血冰上嘎吱响。
李少华从树上跃下,走到头狼尸体旁。
头狼的左眼插着支钢箭,箭尾还在轻轻颤,显然是石头最后补的一箭。